薑二爺悄悄盯了他半晌，才道，“我抓住竹九了。”

孟回舟神采一變，然後又掛上假笑，“孟乃大姓，天下姓孟的大有人在，楓兒喜不喜好哪個，都由你說了算，你自小不就如此麼？甚麼事都由著性子來。”

“孟二和溶日勾搭，欲害我的家人，也被我擒了，就關在你不遠處。你若不信，就吼兩嗓子，孟二必定能聞聲。”看到孟回舟猛地抬開端來，薑二爺又彌補道，“我把他揍了。”

為案子絞儘腦汁、焦頭爛額的張文江，昂首看到薑楓的笑容便覺一股清爽流入腦中，身上也輕鬆很多，他的目光落在油包上，哼了一聲道，“到了緊急關頭，你竟另有這等閒心和胃口！本府與兩位大人籌議過了，給你半個時候，不過不能屏退捕快和獄卒，你也不能進入牢中。”

周其文愣了一愣，趕緊道，“大人那一眼，足矣讓他寢食難安。”

“你不是爺的好叔父麼？爺想甚麼，你能不曉得？”薑二爺回眸冷冷僻清地看了孟回舟一眼，搖扇走了。

“是！”能讓他去見孟回舟，薑二爺已經滿足了。

聽到有人來了，孟回舟緩緩昂首見是薑楓，他並冇有像孟三那般衝動氣憤，隻悄悄看了薑楓幾眼，便低下頭持續深思。

周其文看看氣得俊臉通紅的薑二爺，又看看沉著沉著的孟回舟，悄悄點頭。薑公然還是老的辣，薑二爺這一趟，是何必來的……

出了地牢，薑二爺狠狠吸了一口新奇的氛圍。追上來的周其文豎起大拇指，“薑大人，高！”

孟回舟沉寂道，“現在你得了勢，他們能不能逃得過都由你說了算。”

到了京兆府，薑二爺借花獻佛，將煎假烏魚送到張文江案上，笑道，“大人還未用晚膳吧？先吃幾個觀音廟前巷的煎假烏魚填填肚子？”

端勺子端了半晌的薑鬆問道，“二弟怎會曉得孟回舟另有個兒子？”

“你慌甚麼？”薑二爺見本身公然猜對了，內心立即就結壯了，“孟成業？孟少鯤、孟少鵬？良田千頃、鯤鵬成業？真是……嘖嘖嘖~~~”

孟回舟很快沉著下來，暖和地看著薑楓，“楓兒來叔父麵前，隻為誇耀你打了你二哥麼？從小到大，你打你二哥和三哥，叔父可曾為此跟你紅過臉？”

薑二爺回道府中時，已經是後半夜了，薑老夫人已經睡下，薑鬆和薑槐還在前院書房等著他。桌上擺著夜宵，哥仨圍桌而坐，邊吃邊聽薑二爺講明天產生的事。待聽到孟回舟另有個兒子時，薑鬆勺子裡魚丸掉回了碗裡，薑槐雙目灼灼地望著二爺，“二哥，然後呢？”

他不想讀書時，是孟回舟勸著祖父和父親要以他的身材為重；他出去混鬨時，是孟回舟幫他討情，說男兒當如此；他第一次去清平江也是因為孟回舟的鼓動，說冇去過清平江泛舟聽曲，不能算男人……

薑二爺燦爛一笑，“先生瞧我最後阿誰眼神如何，可嚇住那老匹夫了？”

孟回舟慌了，衝到牢邊抓著鐵雕欄詰責道，“楓兒你夠了！殺我孟家滿門還不敷你出氣，你還要連累多少無辜！”

“欲加上罪，何患無辭。”孟回舟冷聲道。

“前幾日抄家時，我就感覺你府裡的銀錢不對數。這些年你可冇少貪，這些錢都去哪了？”薑二爺輕搖摺扇，“我們兩家住得這麼近，我薑家的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反之亦然。孟成業的年紀比孟三還大，也就是說你二十九年前就給孟家留了後路。你究竟乾了多少缺德事，早早就想到了孟家會被抄家滅門？這個兒子是誰給你生的，除了孟成業，你另有幾個兒子是嬸母不曉得的？你猜她曉得了會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