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二爺氣得躺不住了，坐起來吼道，“胡說！前一段爹跟你一塊睡時，你還說嘴裡有一顆牙搖擺呢！”

薑二爺這才接著道，“康安城中得萬歲賜書畫的官員，隨便一劃拉就有二三十個，旁人不把書拿去呆板印售，我這麼乾，是想顯擺本身狷介，還是想害其他官員被天下讀書人丁誅筆伐？我開了這個先河，今後再有官員得萬歲賜書，就算內心不舒暢也得這麼乾。我這不是找罵是甚麼？”

薑二爺磕巴也不打地回道，“按朝廷律法，典賣妻者杖八十，典賣後代者杖六十。如果王恪已收了行商的財帛，就方法杖責；如果還充公，隻會被警告、恐嚇幾句。”

薑留把爹爹的大手拉下來，笑容滿麵地進入正題，“在籌議大事之前，我和姐姐有一件事，想向父親就教。”

薑二爺又把目光看向兒子。

薑留接著道，“女兒翻看了幾本非李少監筆體的小篆，也寫得非常非常好，應當是出自名家之手。如果能搞清楚這些人都是誰，算不算副本清源，算不算一件很成心義的事？”

子貢熟人是如何回事兒？

薑留嘿嘿，她一向覺得爹爹將民訟審案交給副批示使賀道斌後，真當甩手掌櫃了呢。

“那麼，那些假的小篆，又是誰寫的？”薑留詰問。

“爹爹說得對極了！”薑留呱唧小巴掌。

薑慕燕接著問道，“多謝父親解惑。父親，王恪所犯之罪，按律當如何懲辦？”

薑二爺抬巴掌扣住小閨女缺牙的笑容，決定明日早上就找娘、大哥和三弟說清楚:他小時候的事，不準再跟孩子們唸叨！

“就教甚麼？”薑二爺轉眸看大閨女。

不！薑二爺的腦袋搖擺得比撥浪鼓還快，“我可冇這個本領。”

薑二爺表示大閨女坐下，才道，“蘭陽知縣段廣富與妖道溶日的案子有牽涉，已被撤職下獄，現在蘭陽無知縣，由縣丞範德東暫知縣事。範德東正想乾幾件實事，讓府尹大人對他另眼相看。以是書夏去告狀，範德東必然會接。不過，縣官不如縣管，書夏得先知會她地點村或巷子的裡正，讓裡正帶她去告。”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父親若連這都想不明白，還當甚麼官？不過江淩頂不住父親的灼灼目光，隻得跟著嘉獎道，“父親此舉，與孔子論子貢贖人之言，有異曲同工之妙。”

雅正有些衝動，向丈夫解釋道，“秦同一六國後，車同軌書同文，此書便是小篆。自秦至今千年間，聞名天下的小篆名家除了李斯和李陽冰外，另有漢晉年間的幾位大儒，但他們的真跡並未傳下，乃為天下一大憾事。若能藉此機遇看望大儒真跡，使其真跡重見天日，的確是一件大功德！”

薑二爺內心這般答覆，不過他瞧著媳婦和大閨女的鎮靜勁兒，又感覺這對讀書人來講，或許是一件很成心義的事？

薑慕燕跟著道，“父親說得對，不成因小失大。”

江淩高傲道，“那是最後一顆，現在就躺在房頂上，若父親想看，兒這就去取下來。”

“他倒打得一手好算盤，門都冇有！”薑二爺想也不想地回絕了。

雅正卻聽出了點門道，“留兒，你持續講。”

江淩看看一臉奪目的mm，又看看點頭晃腦的父親，暗道這事確切可做，但父親可冇這本領和耐煩。那麼，該由誰來做呢？

江淩麵不改色地回道，“兒的槽牙換完了，兒本年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