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訪漁瞪大眼睛,反問道,“你不信我?”
曉得丟人你還去賭!王問樵氣得肝疼,“年老是籌算吃悶虧給他,還是尋其他體例處理?”
台下數不清的百姓異口同聲喊道,“薑二爺是我大周(康安)第一美女人——”
說罷,不待大哥應對,王問樵便出了書房,徑直奔向母親的院子。大哥已經有救了,不管如何他都要禁止母親用王家祖上傳下來的家業,為大哥補洞穴。留住家業,母親才氣有錢抓藥,他才氣放心與薑鬆一起研討學問。
還不等孟回舟回話,薑二爺又厲聲道,“你罪過滔天,臨死不思悔過,還血口噴人,誹謗我大周律法公道!在場的冇有傻子,你覺得憑你幾句話就能倒置吵嘴?爺我奉告你,你在陽間的官司了了,如有不平,到陽間以後你可帶著百口去閻王爺麵前告狀,將你所做所為和‘委曲’一五一十地講給閻王爺和判官聽,看兩位大人判你下幾重天國。”
這都甚麼時候了,還說這類氣話。王問樵轉道,“大哥不肯親身前去,讓大嫂走一趟也好。儘量擺平此事,纔不會令大哥顏麵無光。”
“我昨日引賴六去西城,就是想讓薑楓恐嚇住他。”誰知他被賴六幾句話激出火,幾乎脫手殺人,更可愛的是,“我還未尋到薑楓,就被江淩趕了出來!”
被二弟扯開遮羞布的王訪漁惱羞成怒,吼道,“我竟去打賭?我竟去打賭!若不是你們被抓去大牢急需銀子疏浚,我怎會去打賭!!!”
“多謝大人。”薑二爺回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押跪在砍頭木墩前的孟回舟,朗聲道,“孟回舟,你與安雲昌所犯十數項大罪,在京兆府尹張大人、大理寺卿蕭大人和禦史大夫荊大人的審理下,罪證確實。你的極刑是三司量刑、內閣合議、萬歲親批的。準你臨死之前開口,是因為朝廷懲罰公允,給你最後一個向天下被你所傷之人懺悔的機遇。”
提起信賴,王問樵不免心寒,“我和兩個孩子入獄兩月餘,大哥和大嫂未去看望,衣裳和飯菜未送一件、一口,乃至連句話都未往裡送。這讓小弟如何信你?”
提起嶽丈,王訪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休提他,他亦是過河拆橋的小人。”
“準。”張文江隻得應下。
身著綠色六品官袍的薑二爺向京兆府尹張文江拱手,“大人,下官可否與罪犯孟回舟說幾句話?”
“是!”官差大聲應下,從待斬的犯人中拖出兩人,押在刑台最前端。三司官員確認兩人的身份後退後,兩個劊子手端起酒碗含了一大口酒,然後“噗”地噴在沉重的鬼頭刀上,提刀上前。
既是“放心等待”,何來花銀子疏浚一說?不過現在詰問這些於事無補,王問樵壓住火氣和絕望,問道,“大哥欠了多少賭債?”
王問樵怒極反笑,“有理不在聲高,請大哥收聲,莫驚擾了母親養病。敢問大哥為小弟去那邊疏浚,花了多少銀子?”
“這麼多?!”王問樵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有差官給兩人奉上斷頭酒。按流程,此時該是將被行刑的犯人家眷上前送飯,犯人交代後事。但安孟兩家是連累,遠親不在台上跪著就在台下跪著,無人能上前送飯。因而,京兆府捕頭任大力大聲問,“孟回舟、安雲昌,你們可另有話講?”
“我欠的早就還清了。是賴六耍賴,硬要訛我!”王訪漁咬牙切齒,“不想世上就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