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但康安城，全大周最短長的人就是萬歲。恩師在任何時候都沉著矜持，令劉君堂更加敬佩，“是門生講錯，多謝恩師教誨。”

劉君堂明白了：樂陽公主自恃公主身份，從不會也不屑於逼迫人，但她府上的主子嘍囉們會。狗敢出來咬人，還不是主子縱的？

趙如梅的母親李氏也站了起來，疏導外甥道，“君堂，韻靜樓那邊交給我和你姨夫，你儘管放心讀書，一時不會兒出不了大事。”

“學問不但在字裡行間更在大家間，關於大家間的學問，門生遠不及恩師。門生受困，康安城成百上千官員隻要恩師肯為門生指導迷津，這份恩典，門生冇齒難忘。”劉君堂言罷再拜，然後誠心道，“恩師放心，門生在做出讓您為之高傲的功勞之前，毫不在人前尊您為師，以免屈辱了您。”

劉君堂趕緊道，“門生明白您是一番美意，這份美意對門生而言乃是久旱甘霖，雪中送炭，門生感激肺腑。門生是誠懇想跟著您學為人處世的學問，請恩師收放門生。門生來康安雖光陰不長，但門生敢斷言，在此學問上，康安然城長幼有一個算一個，無人能及恩師。”

“韻靜樓那邊就先有勞您和姨夫辦理了。”劉君堂奉上一摞銀票，笑道，“待君堂高中以後，再重謝姨母。”

劉君堂抬眸，望著這人間獨一一張比他生得更好的容顏道，“昨日薑六女人跟小生講，隻要小生能在殿試中大展才調，大半困難便可迎刃而解。”

薑二爺點頭，言之鑿鑿道，“隻要讓萬歲曉得你是心胸君主、百姓的能臣，樂陽公主便不敢動你。你資質過人，但你能成為江南東路解元，也必是顛末十年寒窗苦讀的。你不愁吃不愁喝，卻把你十幾年來大半的工夫都用在讀書上，是為了甚麼？”

劉君堂的眼睛刹時亮了，灼灼望著薑二爺，不敢置信地確認道，“統統困難？”

薑二爺含笑問道，“為何要做大官？”

“不對。”薑二爺放出豪言，“我朝天子胸懷天下，求賢若渴。如果你能被萬歲欽點為一甲，統統困難可迎刃而解。”

看到薑二爺點頭後，劉君堂眼底剛升起的亮光，刹時又暗了下去。

薑二爺話鋒一轉，持續道，“但是，公主府的老嬤嬤、宮女、寺人和侍衛們做甚麼，樂陽公主從不過問，也不攔著。”

扒開雲霧，劉君堂豁然開暢。康安城的天是萬歲，一個出嫁喪夫的公主有甚麼可駭的，他恩師能在窘境中苦練一年奪得二甲傳臚，他苦讀十三載還不能中狀元，便是有辱師門！

嗯？薑二爺趕緊道，“我隻是看你入了我當年的窘境，這才點撥你幾句。論學問我遠不及你，當不得你的恩師。”

焦急上火的薑二爺不跳腳了，嘴角壓也壓不住地往上翹，“話不能這麼說，康安城裡無人能比得過萬歲，在任何一途上，萬歲都令為師望塵莫及。”

李氏將銀票推回，“我們不差這個，殿試之前，就是天塌下來姨母也給你頂著，你儘管好好讀書，彆的都不消你操心。”

劉君堂回到後院，表妹趙如梅雙眼通紅地衝上，“表哥……”

劉君堂送走恩師後，在房內靜坐好久才起家出清虛觀，返迴風華樓。他的老友趙祥鶴快步迎上來，“君堂你去了那邊，讓我一番好找。你表妹和姨母來了，正在後院等你。”

見薑寶比本身還會說了，薑猴兒立即升起濃濃的危急感，趕緊找補道，“兩個月後，二爺您就有大周第一名才貌雙全、年不及冠的狀元弟子了，真可謂前無前人後無來者，開天辟地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