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漠進入雞飛狗跳的後院,母親和二弟妹立即擁上來,七嘴八舌、明裡暗裡地說著薑家人的不是。心中一片慌亂的廖青漠怒道,“行了,都給我閉嘴,滾!”
馬氏也在後邊勸,“是啊大哥,讓娘跟你一塊去吧,娘是長輩,薑家再如何著也不敢在娘麵前猖獗。”
廖青漠出招了!薑家四姐妹聞言,腦袋齊刷刷轉向薑二爺,等著他接招。
廖青漠也上了脾氣,拱了拱手道,“若論規製,大人您身為被告遠親,當躲避纔是。”
“兒啊——”廖母驚呼一聲,上前攙扶兒子。
廖母更哪個都不想選,趕緊道,“元冬他舅,你審得,審得。”
廖母立即吼道,“他們這是反了啊!去把老邁媳婦給我叫來!”
薑二爺點頭,叮嚀中間坐在案後的管事薑明,“記下來。”
趙奶奶的語氣還是規端方矩的,“姑爺您吃多了酒健忘了?您的衣裳在西廂柳姨娘房中放著呢。”
待他進入燈火透明的二堂外,見兒子跪在堂下,薑二爺坐在堂上,中間隻站著幾個薑家下人,兩班衙役並未到堂,心便稍稍放下了些。他抬起一條腿要邁入堂中,薑二爺便“啪”地一聲叩響了驚堂木,廖青漠被嚇得腿一軟,摔入堂中,狼狽趴在地上。
二堂?!廖母內心冇底了,“這如何還升上堂了?”
廖青漠隻感覺額頭似被人拿著針紮,一下下地疼著,“您若不說清楚,兒如何去領元冬返來?”
廖青漠握緊拳頭,“嬤嬤容我進房取件衣裳總成吧?”
廖青漠雖未開口,但他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五個字:哪個都不選!
“是。”薑寶和薑猴兒齊聲應下,捲起袖子籌辦上前行刑。廖元冬被嚇得閉了嘴,跪著一點點向祖母和父切身邊蹭。
薑寶和薑猴兒抄起放在牆邊的刑杖,狠狠往地上一戳,收回“咚”地響聲,嚇得廖元冬和廖母同時一顫。
躲在側門處偷看堂審的薑留挑起大拇指,爹爹這三年的西城兵馬司批示使真不是白當的,這一抬眸真是官威實足。站在她身邊的薑家三姐妹也大受震驚,冇想到薑二爺另有如此峻厲的一麵。
高啊!薑家四姐妹的腦袋轉向廖青漠,等他答覆。
廖家丫環跑到二進院去請大夫人,卻發明前院院門已被薑家婆子守住了,莫說叫人,她們連進也進不去!
薑二爺緩緩抬起眼皮,悄悄看著廖青漠,廖青漠不敢與之對視,轉開眼睛。
廖青漠稍一躊躇,便被母親拉著出了房門,吃緊趕往縣衙後院。薑家人見廖家母子進門並不禁止,隻道,“薑大人在二堂鞠問不孝子廖元冬。”
固然堂內都是薑家人,但堂外站著值夜的衙差呢,身為知縣的廖青漠感覺丟儘了臉,昂首冷聲道,“元冬縱有不是,二弟要行舅權管束他,也不該升二堂!”
薑二爺冷沉著臉,“廖大人言之有理。本使是該躲避。那廖大人感覺,是該把廖元冬押去京兆府請府尹大人鞠問,還是現在派人去請太康縣丞何大人鞠問?”
“娘跟你一塊去,娘還想曉得產生了甚麼事兒呢,我們走!”廖母拉著兒子的衣袖就往外走。
薑二爺又問道,“本使和令尊見你言行不端,你到了後院,如何跟你祖母說的?廖元冬,你說話時屋內有丫環婆子在,你照實一字一句講來,若敢有半句大話,被本使查知,加責十杖。”
趙奶奶眼皮都不抬,“不是奴婢不讓姑爺您出來,實在是我家姑奶奶有孕在身,聞不得酒味兒。您帶著一身酒氣入房,萬一轟動了我家姑奶奶,我家二爺定會打斷奴婢的腿,請姑爺不幸不幸我們這些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