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孃娘饒命,奴婢不該收了江蜜斯的銀子,更不該令人騙了杜蜜斯,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太後孃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大抵是被敏薇的話刺激到了,本來跪在地上神采慘白的宮女俄然衝動起來,一邊語無倫次的告饒一邊不斷叩首,磕下去的力道很大,不過幾下就將額頭磕破了,流出一絲鮮血,地上也沾了一些血跡。
聽了古太醫的問話,敏薇卻並冇有立即說話,而是下認識看了一眼中間低著頭做背景的宮女,然後纔看向一臉當真診脈的古太醫,敏薇並不曉得從她認識恍惚到醒來之前的這一段時候到底產生了甚麼,也不曉得此時是甚麼情勢,更不明白古太醫的這一番示好到底有甚麼企圖,最讓敏薇不明白的是,古太醫為甚麼會向她示好,就算說是為了江家也不成能,畢竟江家的家世並冇有好到讓一名太病院院使做出如許較著的示好行動來,何況房間裡另有彆人的環境下,古太醫如許做到底是為了甚麼,敏薇實在有點看不懂。
敏薇看到被鮮血染上紅色的細赤手指的時候,忍不住有點反胃,非論宿世還是此生,敏薇向來冇有親目睹過如許血腥的科罰,固然聽過,固然曉得有如許的科罰,敏薇也覺得本身在這裡的十年已經能夠風俗,但當真的瞥見時,還是忍不住對這個視性命為草菅的期間又多出一些新的認知。
殿裡的氛圍並不好,另有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殿內站著的十來名宮女寺人都低著頭降落本身的存在感,敏薇順著珊瑚的腳步走到了殿中心,太後的視野才緩緩的轉了過來,不再像敏薇之前見過的那樣端倪帶笑,而是雙目含冰,讓人一眼看到忍不住的畏敬,即便曉得那冰冷的視野並不是針對本身,也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來。
敏薇嘴角抽了抽,忍了又忍纔沒有跟玉如郡主杠起來,在江家屬居,很多人都感覺身為嫡派的敏薇脾氣像莫氏,以是在閨學的時候,總有人想著欺負敏薇,最後卻並冇有得償所願,垂垂閨學裡的庶支都曉得,看起來脾氣像莫氏好欺負的敏薇,實在並不是那麼好欺負,固然脾氣看著好,但性子卻並不那麼軟。
前麵的珊瑚走路的速率應當是決計放慢了,以是即便敏薇走的速率不快,仍然能勉強跟上,敏薇出房間不久就發明本身現在地點的處所竟然是慈寧宮,固然隻來過兩次,但因為對慈寧宮這個太後居處的獵奇而令敏薇對這座宮殿影象深切,以是敏薇才氣如許肯定。
公然三人走了冇多久,敏薇就瞥見了慈寧宮的正殿,不過珊瑚並冇有領著敏薇往正殿走,而是又走了一段,到了離正殿不遠的偏殿,守在偏殿門口的宮女早早的就瞥見了三人,以是比及三人到了門口的時候,偏殿的門就從內裡被翻開,敏薇跟在珊瑚前麵走了出來。
有了永安公主的問話,敏薇小小的鬆了一口氣以後,很快就把事情顛末講了一遍,在敏薇提到名叫玉蘭的宮女時,安平公主眼中緩慢的閃過一絲憤怒,隻是世人的視野都在敏薇身上,以是並冇有重視到安平公主那一刹時的情感顛簸。
固然對於太後對永安公主的信賴有點驚奇,但敏薇很快就回過神,然後看向永安公主讓宮女送到麵前的木牌,這是一塊長方形的木牌,悄悄的躺在宮女的手心,四周打磨得很光滑,木牌上刻著一朵盛開的海棠花,敏薇隻看了一眼就根基能肯定,這塊牌子是之前帶她去椒房殿的宮女掛在腰上若隱若現的那塊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