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話是對著小陳氏說的，她內心另有更多的不放心，本身的侄女跟本身一點不像，本身的弟弟跟弟妹將她教的太賢能淑德了，本身當年隻是見著她好，就給二兒子訂了她，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遠親的表兄妹，年紀又隻差著幾個月，總好過不知秘聞的外人，但是・・・

小陳氏聽到老夫人的話，低下頭去冷靜的抹著眼淚，卻冇有多說甚麼，老夫人見她如許，也實在無話可說，本身的侄女是甚麼樣，本身也清楚，幸虧她的後代都長大了，對她也孝敬，現在隻要一個庶女，年紀還小，等過兩年敏思結婚了，如果孫媳婦短長一點，天然能夠護得了本身這個不成器的侄女。

但是能說的她都已經說過了，剩下的她也冇有那麼多心力去管了，隻能最後開口說道：“你們總要記得，你們是母親，你們的後代還要靠著你們才氣過得好，特彆是敏薇，她才幾歲。”老夫人的話說完也不看兩人的反應，才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讓敏薇出去陪我說說話就好。”

“好了，不哭了，小囡囡從小最愛對著祖母笑了，現在也來笑一個吧。”老夫人的聲音有些衰弱，但是停在敏薇眼睛中間的手還是顫抖著悄悄擦著敏薇的眼睛，非常細心，非常當真，彷彿在擦拭一件珍寶普通，敏薇吸了吸鼻子，然後暴露一個笑容，不是昔日那種淺笑，而是一個大大的笑容。

莫氏與小陳氏對視了一眼，都福了福身，然後才各自苦衷重重的退了出去，比及兩人都退了出去，過了一會，敏薇纔出去就瞥見，老夫人悄悄靠坐在床上看著門口，見到她出去，眼中的笑意明顯多了很多，敏薇緊走出去，站到了床沿邊。

“老婆子我活了一輩子，真要說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們兩個，害得你們都所嫁非人，幸虧淑嫻你另有個兒子，他又孝敬，年紀也大了，家裡固然有些妾，將來總會好些，至於莫氏你，當年你懷敏薇的時候，老婆子我心心念唸的想著你生個兒子，將來畢生有靠・・・”

“敏薇是很好，但是畢竟是女兒，你的將來的路比著淑嫻要更難走一些，不過你總算有個女兒，將來總另有些希冀吧。”老夫人說道這裡，已經有些精力不敷，但是仍然滿懷著擔憂的看著本身麵前兩個兒媳，一個和婉不爭，一個畏縮怯懦，這讓她如何能放心。

老夫人將敏薇的手拉了過來，然後有些感慨的說道：“我的小囡囡轉眼就長大了。”邊說還邊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摸了摸敏薇的頭。

直到內裡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關門聲，老夫人才轉頭看向莫氏跟本身的侄女，招招手讓兩人過來，聲音可貴有些輕緩的說道：“你們兩個，這麼些年，內心或許怪過我，怨過我・・・”老夫人話剛說道此處，小陳氏已經倉猝說道：“姑母，我向來冇有過。”莫氏也在一邊對著老夫人點頭表示本身內心並冇有如許的設法。

“小囡囡彆哭，人啊，都隻是活著間走一遭的路人罷了。”老夫人的話固然說得非常豁然，但是並不代表敏薇能夠接管，或許她不是不能接管，而是不肯去承認，畢竟在這個偌大的江家，浩繁的親人中，除了一個莫氏，剩下的也不過就是老夫人對本身帶著至心的顧恤。

老夫人看著麵前的敏薇，從第一次本身抱在懷中白嫩敬愛的嬰孩到現在這個已經有一些長開，身上的奶香已經消逝而去，隻要那一雙黑亮的雙眼，總帶著一點嬰孩時候的氣味，就如同當時候，本身抱起繈褓，就瞥見她用那一雙黑亮的眼睛，澄徹的看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