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親王太妃立即叫道:“崔嬤嬤……”崔嬤嬤是奶大樂親王太妃的奶嬤嬤,最得樂親王太妃的信賴。崔嬤嬤的婆婆做過穩婆,崔嬤嬤跟她學了很多的東西,當初樂親王太妃生齊景煥的時候,若非有崔嬤嬤在一旁奉侍,她都一定能安然生下兒子,坐穩王妃之位。故而蓮心是否懷了身孕,崔嬤嬤一試便知。
添壽從速歸去稟報,少傾,皇甫永安就出來了,他給蓮心把了脈,淡淡說了一句:“葵水突至,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說罷便用帕子擦了手,回身走了歸去。在場之人聽了這話都悄悄鬆了一口氣,不是小產就好。兩個婆子將蓮心架起來拖了出去。
樂親王太妃點點頭道:“娘曉得,煥兒,隻要你的身子好起來,多長時候娘都等的起。對了,今兒你走了很多路,累不累?”
崔嬤嬤走到蓮心房間門前,大聲道:“蓮心娘……”
出了蓮心家,崔嬤嬤一起往東走,這裡有一條近道通向王府,她剛走進夾道,就看到表公子宋錦輝倚在牆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冷冷的問道:“崔嬤嬤這是打哪兒出來,要去那裡啊?”
“回娘娘,蓮心指證的就是大表公子。”崔嬤嬤低頭說了一句。
“煥兒,你先歸去吧,這事娘會措置。”樂親王太妃不想讓那些肮臟事汙了兒子的耳朵,天然要趕齊景煥歸去。齊景煥也不對峙,隻起家施禮退下。崔嬤嬤見自家王爺現在氣色好多了,走起路來腳步也不那麼踏實,臉上才暴露的笑意。
“老姐姐,你感覺累就躺下來歇會兒吧,轉頭我去娘娘那邊說一聲。許是天太熱了,你受了暑氣,好好歇著吧,我給你煮荷葉粥去。”高嬤嬤說完,扶崔嬤嬤到床上躺下,為她蓋上夾紗薄被,再放下豆青紗帳,然後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靠著牆壁坐了好久,崔嬤嬤纔拿定了主張,雲鄉侯世子如何與她有甚麼乾係,她得先保住一雙孫女兒。扶著牆站了起來,崔嬤嬤拍去身上的灰塵,整了整頭髮衣裳,穩了穩心神,這才持續往前走了。這回程的路,崔嬤嬤的腳步多麼沉重,完整不似來時那麼輕鬆。
齊景煥坐到他孃親的身邊,用極平平的語氣說道:“娘,兒子正在歇息,蓮心未得通稟就闖了出去,還大喊小叫驚攏兒子的平靜。兒子這纔對她小懲大誡。”
齊景煥含笑點頭道:“娘,兒子向來冇有象明天這麼有精力過,一點兒都不累,方纔吃午餐的時候,整整吃了一碗飯呢。”
高嬤嬤微微搖了點頭,伸手拿過豆青釉提梁壺,倒了一杯茶送到崔嬤嬤的手中,體貼的說道:“老姐姐,你是不是碰到甚麼難事了,要反麵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點甚麼?我們一起奉侍娘娘三十六年了,跟親姐妹一樣,再是甚麼話都能說的,當初我那些個糟苦衷兒,不也一點兒冇瞞著老姐姐你麼。”
崔嬤嬤看了那些圍攏過來的婆子媳婦一眼,淡淡道:“都散了吧,管好你們各家的事情就行了。”幾個婆子媳婦隻得灰溜溜的各回各家。
“崔嬤嬤,你去瞧瞧蓮心的傷勢到底如何,看看有冇有傷到內腑。”樂親王太妃皺眉說道。崔嬤嬤應了一聲,立即退下了。
“除了這個,另有其他的麼?”崔嬤嬤亮脫手中的一對小金錁子,複又冷冷的問道。
蓮心被問的啞口無言,她自與宋錦輝在一起以後,倒是偷偷摸摸給宋錦輝做了很多貼身之物,可宋錦輝卻冇給過她甚麼定情信物,獨一的一對小金錁子,還是那一日宋錦輝酒後拉著她做那事兒,過後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