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講,丈夫的寵嬖固然不那麼首要,但是她對勁失色時真的忘了,男權社會,婆家對她是否支撐,將來的日子可否過得舒心,終歸仍然取決於袁五郎對她的態度。
她嫁人的目標,既不是和本身的丈夫舉案齊眉恩愛平生,也從未想過要教養後代享用甚麼嫡親之樂,她隻是想找到一個更合適養老的處所,過安逸慵懶的宅女餬口。
袁五郎如果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或者是個滿肚花花腸子的草包,她現在都會心安理得。但非論從這藏香園三字中所寄予的情思,還是杜嬤嬤滿嘴的誇獎,彷彿都在證明著,她的丈夫袁浚是個刻薄漂亮沉穩睿智又仁慈體貼的偉男人。
古話說得好,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後宅的事啊,多數出於女人之間的口舌之爭,費事得緊。
彩蝶翩飛的銀簪子……
她硬著頭皮去換了簪子,臉上卻還得笑得天真嬌媚,她一遍各處恨本身過分莽撞,有些話在內心想想是無罪的,但說出來還讓正主聞聲了,那就真的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非論是七姐八姐還是十妹,都比她更和順體貼。
可崔家倒是建國功臣以後,安寧伯崔弘錦在朝中頗受皇上信賴倚重,幾個兒子都擔負要職,崔家的姻親也都非常權貴,此中不乏皇親貴族。
按著杜嬤嬤話裡的意義,想來袁五郎並冇有在袁老太君麵前說她的好話,非論他是出於何種考量,總算還是個漂亮刻薄的男人。讓她戴著昨夜刺了他手臂的簪子去正堂敬茶,很明顯是在說,若她在袁家不安份的話,他下謝毫不再替她諱飾。
更何況,袁五郎是老太君心尖上的孫子,老太君會愛屋及烏,當然也會恨屋及烏。
崔翎抿著唇樂嗬嗬地笑著,內心卻有些嚴峻,昨夜她在袁五郎麵前表示得那樣差,也不曉得他會不會在袁老太君麵前說甚麼。她混鬨的時候覺得他敬了茶禮成了就走的,誰曉得他還會特特地去跟老太君說悄悄話。
崔翎細若蚊聲地答覆,“夫君,何事?”
或許是因為內心懷著那分慚愧和不美意義,她的目光點到及止,完整不敢與袁五郎對視,仍然連他甚麼邊幅都冇有看清,就急倉促地垂下了頭,跟著杜嬤嬤的法度,漸漸地挪動到了他身邊。
老太君不是胡塗人,婚事做成她內心歡暢,但同時也不免對五奶奶多了幾分愧歉和顧恤。
她笑得更深,“我們五爺打小就曉得疼人,五奶奶真好福分呢。”
她倉猝往那視野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他一身玄色勁裝,髮髻上隻用簡樸的銀環束著,整身打扮低調而簡樸,一副即將出遠門的模樣。
本來她今後要住的處所叫藏香園。
從納彩到請期,能省的步調都省了不說,婚禮也非常低調,冇有十裡紅妝,冇有大宴來賓,隻請了本家和幾門靠近的世交,鎮國將軍府的男人們都不在,若不是幾位王爺恭維,這婚宴怕還不如袁家過年時的節宴熱烈。
“娘子……”他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