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管陶嬤嬤說很多不幸，崔翎是不會信賴石四公子會無緣無端地打人。

現在看來，這不過隻是陶嬤嬤非要見到她所用的伎倆罷了。

說她在裝，可清楚說九姑奶奶癡傻的傳聞已久，在孃家時，她就不如何機警。

陶嬤嬤跪倒在地，幾近是痛哭流涕，“我們家五爺，九姑奶奶是曉得的，最是暖和守禮的人。”

涼意從膝蓋上穿透而過，又硬又凍，陶嬤嬤感覺全部身子都冷了下來。

她語氣俄然重了起來，“就算隻是個婢女，但倒是伯府蜜斯身邊的丫頭，五哥輕浮的人家，倒是將石六蜜斯的臉麵放那裡去？”

她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和石六蜜斯隻見過一次，實在談不上有甚麼友情，冒然地疇昔，恐怕人家也不會理我。”

陶嬤嬤神采一白，她剛纔的話說得固然含混，可也並不是甚麼難懂的話。

更何況，崔五的外公是慶國公，倘使他當真暖和守禮，石四公子是吃飽了冇事做纔去惹他的？

十仲春的天了，屋裡固然燒著炭，但空中上還是冰冷冰冷的。

陶嬤嬤被她盯得頭皮發麻，也顧不得先前內心想好的那些彎彎繞繞，簡樸直接地便將本身的來意說了出來。

崔翎目光微動，內心隻感覺好笑。

她見九姑奶奶垂著頭冇有反應，也有些焦急，便也不賣甚麼關子了，“但是沐陽伯府的石四公子竟然誣告五爺……誣告五爺不端方，將人當街打了一頓不說，還綁起來。”

她用力磕了兩下頭，“傳聞九姑奶奶和石六蜜斯是手帕交，二夫人便想求您去和六蜜斯說說好話，我們五爺不是那樣的人，必然是六蜜斯認錯了人。”

她想了想，咬了咬手指說道，“我聽不懂這說的是甚麼意義，五哥如何了，這和石六蜜斯又有甚麼乾係？陶嬤嬤能不能再說一遍？”

她怕崔翎再說聽不懂，這回說得極慢，“就算我們家五爺真的輕浮了人，可不過一個侍女罷了，石四公子如何能將人在大街上如許打一頓？”

她趕緊說道，“二夫人都病倒了，現在能幫得上五爺的，就隻要九姑奶奶您了！”

陶嬤嬤神采青一陣紅一陣，她現在有些吃不準九姑奶奶是不是在裝傻。

崔翎卻搖了點頭，“祖母比來身子不適，聽不得如許的事。”

崔翎皺著眉頭不說話，也不發問，隻是諦視著陶嬤嬤。

她頓了頓，“陶嬤嬤不是剛纔說了五哥是個暖和守禮的人麼，如何他又不端方起來了？五哥不端方，就算祖父曉得了，也頂多打一頓手心，石四公子如何能當街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