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幻月輕飄飄的說道“母親對金飾的目光向來都是極好的”
“幻月,仇恨太深,便不知喜為何物了”
兩個宮女支吾著,卻如何也答不上來。
列峰摸索的輕聲道“皇上…”
“娘娘,您叫奴婢有甚麼事要叮嚀嗎?”
瑤貴妃閉上眼,又重新展開,嘴角出現一絲嘲笑。
那兩個宮女雖不甘心,卻還是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醒來以後,瑤貴妃便感覺麵前發黑,頭暈不已。
即便是曾經寵冠六宮,一手遮天的瑤貴妃,現在到了這般地步,也冇有逃過這個厄運。
列峰見天子久不出聲,微微抬眼看去,卻見天子正在盯著龍案上的奏摺,彷彿底子冇將他的話聽進耳中。
瑤貴妃神采慘白,容顏蕉萃的躺在榻上,看著麵前強忍肝火的小琴,猛的咳了兩聲。
列峰聞訊以後,立即進宮請見天子。
“皇上,微臣請旨出征南疆,替定南王安定匈奴戰事”
天子略顯冷酷的聲音幽幽傳來“既是如此,列將軍就退下吧,定南王為國捐軀,朕非常肉痛,就不留你了”
列峰見狀,也隻好給天子行了一禮,退出了議政殿。
兩個宮女嘴角一撇,辯駁道“你那裡瞧見我們偷懶了,我們又要燃炭,又要取水,比不得你隻是陪陪娘娘那麼安逸”
此動靜一經傳出,頓時一片嘩然。
這時,耳邊傳來韓末露的聲音“那支釵,是母親當初親身為我選的,她說我生性偏冷,適合這類素淨的金飾”
而皇宮,向來是個拜高踩低的處所。
“列將軍不必說了,朕曉得你的忠勇,隻是高戰現在身材已然大好,再有兩日就要出發前去南疆了,何況列將軍回到都城不久,該是好好療養一番的”
自打賀蘭誠戰死的動靜傳到宮中,瑤貴妃便一病不起了。
隨後又問道“誠兒的棺木,可說何時能入京了嗎?”
究竟上,列峰的心機,天子一早便看破了。
瑤貴妃看著殿外的藍天,眼角滑落了兩行熱淚。
那是當初高夫人活著時,親身為她選的。
小琴大聲喚道“你們兩個,過來”
小琴咬了咬嘴唇,最後終究實話實說,“聽聞高戰將軍一到南疆,就親身上陣,安定了戰事”
天子曉得這個動靜後,震驚了好久,終究卻也隻是淡淡的叮嚀將賀蘭誠的棺木運回都城。
旁人對迎鳳殿避之不及,就連貴妃宮裡的下人,也都更加憊懶了。
掌事宮女小琴氣呼呼的走出瑤貴妃的寢殿,四下張望。
卻見韓末露樸重直的盯著阿誰嫁妝看,眼神中充滿著哀思和慚愧。
但是,就在高戰清算安妥,籌辦離京的前兩日,一個凶信便傳入了都城。
過了好久,韓末露收回了目光,卻正巧瞥見劈麵嫁妝裡的一支蝶舞釵。
天子將奏摺啪的一合,緩緩看向列峰,眼神高深莫測。
在世人驚奇的目光中,高忠向天子正式請旨回到南疆疆場,以幫手賀蘭誠安定戰事。
但是,天子曾經有過的那一絲思疑和肉痛,都因為想到立儲之事,而完整散去了。
見到這支釵,高幻月也是心中一陣疼痛。
高幻月細心瞧了眼阿誰嫁妝,隻見那隻乳紅色的蝶舞釵,正安設此中。
賀蘭誠,戰死了。
第二日一早,高戰便身著官服去了早朝。
皇上笑了笑,“列將軍,你這般說辭,但是對朕的決定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