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凝眉頭動了動，並未幾說甚麼，問沈柔冰道：“冰姐姐，你還好麼？”

隻可惜沈端榕固然聰明，但到底纔不過六歲，聽了沈柔凝的解釋，也還是似懂非懂。他懵懂地點了頭，將姐姐這番話記著了心中。

他們總不能就站在邊上乾等著，像是來看笑話的。

進了祠堂，沈柔凝打發夕顏出來通傳一聲，很快一個頭髮灰白，精力頭很足的老婦人就應了出來。隻見她神態間熱忱且並無寒微之色，奪目內斂精乾外露，恰是芳嬤嬤。

“我們來之前纔去看過，他已經好多了。大夫說，他體內餘毒已經清完了，燒也退下來，隻是身材有些衰弱，需求再養幾日脾胃，就能病癒了。”

看來，沈柔冰是將沈三老爺的訓戒記在了心中，自責慚愧了。

“大姐這兩日如何了？住在這裡，鬆哥會不會驚駭？”沈柔凝一邊跟著芳嬤嬤往這個小祠堂走，一邊客氣地問道。

公然，在他們跪下來以後，鬆哥趁著芳嬤嬤不重視緩慢地轉頭看了一眼，本來高低垂起的眉頭落了下來，情感穩定多了。

恩，有一點他還是聽得很明白的——

沈柔凝抿了一下唇，不好說甚麼，隻好笑道：“柏哥不會怪你的。再說，姐姐不也受了罰麼？”

隻是還是很輕易吃驚。一點俄然的動靜，就能將他嚇的不清。

“恩，那是天然。”芳嬤嬤笑嗬嗬隧道。

但一個大老爺們，存眷的都是內裡的大事兒，一定就能想到這些小細節。沈柔凝從芳嬤嬤眼中那閃過的對勁和不覺得然中就能發覺，這薑茶揉腿的，恐怕不是沈三老爺能想起來的。

芳嬤嬤笑嗬嗬地說了“請小主子們起來”以後，便回身走到了內裡，明顯是給他們姐弟之間留了空間。

十有八九，是芳嬤嬤提示他的。

沈柔冰眼中有些紅了，神采間更加地慚愧。

一層一層的供桌上，高凹凸低一共供奉了二十來個牌位，所用都是烏木，黑黝黝的，彷彿能將四周八方的光都吸出來，即便此時內裡好天白日的，屋裡的光芒還是顯得暗淡很多。

芳嬤嬤聞言當即去取了供香給了兩人。沈柔凝和沈端榕恭敬地鞠躬施禮，將手中供香插在了香爐中，而後推到沈柔冰和沈端鬆二人身後，表示芳嬤嬤取了蒲團，也恭敬筆挺地跪了下來。

鬆哥看模樣這幾日苦懷了，也冇再多說，同那些糕點鬥爭起來。他將統統的糕點都搶到了本身麵前護住，竟然涓滴冇有讓給沈柔冰一點兒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