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便叫了個小廝,去二門上傳話,回稟女人。
梁心銘也讚道:“女人也越來越斑斕了。”
管家回道:“女人陪著呢。”
梁心銘不想白跑一趟,這麼輕易便畏縮也不是她的風格,因而對管家道:“蘇管家,可否讓人回稟蘇女人一聲?”
蘇熙澈落衙後,進門就聽管家說梁心銘來了,正在外書房呢,遂迷惑地問:“甚麼時候來的?”
談笑一番後,蘇莫琳便問起梁心銘在潛縣的經曆,道:“傳聞你做了很多大事,還救了朱雀世子的表妹?”
蘇熙澈道:“他就一向等著?”
此人到底懂不懂禮數!
……
一麵將事情簡樸說給她聽,一麵又問起她當日和趙寅辯論的啟事過程,又道:“趙世子真要娶孟女人嗎?客歲他一到潛縣,恩師便同他吵了一場。冇想到他還是冇改主張。”
梁心銘對趙子儀使了個眼色。
那為何不去找王諫呢?
趙子儀固然信賴梁心銘的品德,見了這景象也有些擔憂,唯恐梁心銘把持不住本身,和蘇女人情定三生。大人家有賢妻,實在不宜再招惹宰相的女兒。
梁心銘忍不住就笑了,安然道:“是本官想見女人。”
管家道:“午後就來了。”
蘇莫琳不但不活力,反而很高興,笑眯眯地問道:“大人本是君子,這般大膽求見一個閨閣女子,就不怕彆人說閒話?就不怕我父親?蘇相為人綿裡藏針,大人可彆被表象給騙了,覺得他是個冇脾氣的人。”
猜蘇相會如何對梁心銘(*^__^*)?
他們走後,蘇莫琳才走出去。
莫非還想讓女人出來會男客?
他欲言又止,低聲道:“大人……”
管家聞言遲疑,要不要回呢?
或者,還去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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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熙澈吃了一驚,沉聲問道:“怎會是女人陪著?”
蘇相是風雅人,怎會不納幾個美妾呢。蘇夫人一點不妒忌,萬事都由老爺做主。但是那年她有身了,不知吃了甚麼肚子疼,就趴在蘇相懷裡哭,說萬一她像王諫的老婆一樣,也生個侏儒,她也毫不分開老爺,免得老爺被人說寵妾滅妻。蘇相一聽,這還得了!他蘇熙澈是王諫能比得了的嗎?他一麵請太醫來為老婆診治,一麵將幾個妾全都打發到莊子上去了,美其名曰“避暑”,因為當時是夏天。夏季,他也乾過送妾室們去泡溫泉的事兒,當然也是為了蘇夫人。蘇家的妾們日子還是不錯的,能常常出門玩耍。常伴老爺身邊、服侍老爺的活計,隻好辛苦正室太太了。
蘇莫琳神采便淡了,說道:“一個無腦的莽夫罷了。”
蘇莫琳噗嗤一笑,意味深長地問:“可否冒昧地問一句,到底是梁大人要見我,還是替梁夫人討複書呢?”
梁心銘道:“不過是機遇偶合罷了。”
蘇莫琳淺笑道:“梁大人!”珍珠幫手解了紫紅毛料大氅,去了紫貂圍脖,她才捧著白玉小手爐,落落風雅地在梁心銘劈麵椅子上坐了,又表示道:“大人坐。”
管家悚然一驚,想起自家夫人的性子和女人的脾氣。
梁心銘來回打量她們主仆,終覺不對了。
珍珠也扭頭忍笑,感覺這梁狀元忒風趣了。
蘇女人率性大膽,還很鬼機警。客歲在王家帶著一群女人攔住狀元郎說話,現在狀元郎上門來了,她會顧忌禮法不敢見嗎?隻怕聽到動靜後,飛奔出來驅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