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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瀾搖了點頭：“又冇有人來奉告我，他不是調到山西去了嗎？”

“就算仕進，也不過是皇家的伴計罷了，”婉瀾看完了上兩個月的賬冊，拂掉冊子上掉下來的枯黃落葉，將冊子合上：“你想讓旁支掏錢？”

“太太漂亮，我就忍不了，”明太太殷勤道：“瞧瞧那副嘴臉，從老宅拿好處的時候從不手軟，現在看好處拿不到了，臉翻得比書還快。”

婉瀾道：“在商言商，他也隻是康利的伴計罷了。”

“十年內康利都在與我們平分利潤，當然要上心，”謝懷安笑道：“玉集大哥可真不刻薄，上個月結賬的時候我才發明，那條約上寫的是十年內都五五分利，他拿走了五分後，我再拿剩下的五分在三年內還債。”

謝懷安笑了笑：“他不過是建了一個紗廠，如何會用獲得軍閥，就算用獲得，那必然得是存亡攸關的大事，倘若真出瞭如許的大事，那我們脫手拉一把也不是不成以。”

“玉集哪怕送給阿瀾金山銀山呢，那都是他們伉儷間的情意，可這是送給家裡的，收著燙手，如果陪不出一樣代價相稱的，阿瀾嫁疇昔還如何做人呢？明太太的大兒媳婦不就陪低了麼，你到現在都還惦記取，時不時拿出來唸叨一番。”

明太太當然是不想給錢的，她強笑了笑，想出一套說辭來，因而道：“大姑爺既然給了，那就是人家一片情意，也顯得他待我們大蜜斯一片至心，如果連這個都要斤斤計算，不就是把乾係推遠了嗎？”

婉瀾卻道：“我感覺，倒不如先將買家都穩住了，再擴大不遲，現在發賣大部分都是靠康利洋行，可日本也是有紗廠的，康利同時消化日本和鎮江兩方的產品，萬一滯銷瞭如何辦呢？。”

“張季直野心大的很，他當然不肯意攙扶一個和他搶買賣的，”謝懷安臉上帶著滑頭的笑容，在搖椅上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翁文恭歸天後，張季直在政壇上便有些不快意，他的紗廠至今另有官股在，以是急需一個能和中心搭上乾係，但又不必過分於靠近權力中間的人，幸虧他的官股上照顧一二。”

謝懷安又道：“現在廠子裡有一百多檯布機，卻隻要不到三十人的工人，我們得儘快擴大出產範圍，培養更多的熟工來。”

但妯娌們不信，覺得這是老宅不肯分利的藉口，在背後悄悄傳起刺耳的流言，有人想奉迎秦夫人，自告奮勇地做了阿誰告發者，將這些流言儘數說給她聽，乃至還自行測度了漫衍流言的那小我。

婉瀾問到：“他去官，張香帥不管？”

謝懷安道：“我與叔父聊過了，如果需求，他是能夠供應些幫忙的。”

婉瀾吃了一驚：“我們可冇有這個金剛鑽。”

“畢竟有求於他，不顛末他的同意我如何敢隨口承諾？”他說著說著，俄然像想起甚麼似得，又從速道：“張曾揚稱疾去官了，這件事你曉得嗎？”

婉瀾歎了口氣：“我們和袁大人可冇有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