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眼睛半眯,視野似有若無地落在麵前閒逛的纖細身影,他喉結轉動了下,啞聲道:“明天是你生日,我倒是向來不曉得,說吧有甚麼想要的。”
不過,看他微醺的麵龐,應當是喝多,走錯房間了。
心機流轉間,我按捺住內心的不安,鼓起勇氣:“唐時,等下你去公司的時候,我們順道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一辦吧。”
的確,他是膩歪了,他在內裡鶯鶯燕燕、花紅柳綠,但是我卻守在這麼一個跟囚籠一樣的監獄裡,苦苦地等,就為了等這麼一個鋒利的眼神,這麼一句“玩膩了”!
怒極反笑,我一改常日的寒微謹慎,大膽地迎上劈麵發酒瘋的唐時的冰冷視野,秀眉輕挑,莞爾道:“唐大少,我要甚麼都能夠嗎?”
這個時候,唐時應當已經起床了,我得給他籌辦早餐了。
語畢,我直接略過唐時迷離眸子中的迷惑,獨自回身,走到床邊,俯身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遞到了他的麵前。
他、他說話了?
女人!?
他自顧自地走,脫鞋、脫西裝,鬆領帶……
讓表情略微平複下,我下認識地跟他拉開間隔,安靜道:“提及生日禮品,我還真有一件很想要的……”
“如何啞巴了?”唐時的語氣不太好,冷冷道,“夏梓桐,你是八輩子充公過生日禮品,還將這些破花破草帶回家裡,莫非你不曉得我對花粉過敏嗎?”
他返來了。
我下樓的時候,他恰好推開門。戰役常一樣,我看著他,而他的視野卻一成穩定地從我的身上略過,我……彷彿隻是氛圍。
劈麵的男人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慢條斯理地切分盤子裡的食品,文雅地放入嘴裡,每個行動都那麼恰到好處,令人忍不住沉迷。
但他向來不主動說話,對他來講,我或許真的隻是氛圍……
壓下心中的忐忑,我清了清嗓子,無數次平複本身的情感以後,用自發得澹泊地口氣說:“明天生日,畫社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