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設好了?”蘇嵐瞧著盧航,態度倒算是和緩,便如對待生人般,既不靠近,也不討厭。
“會不會是瞧朔方戍守空虛,企圖在這扯開口子?”蘇峻瞧著輿圖道,朔方在高州西側,扯開這口兒,便可直接進入楚國中州,回攻高州。
邵徽順勢站起家來,微低著頭,並不直視納蘭瑞看過來的眼神。蘇嵐這會已經被蘇峻拉到一側,低低提及現在景象,隻是蘇嵐始終拿眼角餘光瞧著場中景象。
“會不會是,王庭生亂?”一向不發一言的玄汐忽的開口,與蘇嵐看過來的視野在空中一撞,在對方眼中又看到了震驚,那震驚之下倒是不知由來的篤定。
“詳細景象,我也不甚清楚,才說了幾句,就被打收回來接你。”
納蘭瑞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瞧著跪在地上的人,道:“邵刺史,平身。”
“臣蘇嵐。”蘇嵐剛開了腔,納蘭瑞便背對著她擺了擺手,道:“省了。”
“如果是恰那部出逃,當務之急是要叫朔方給我等送幾個舌頭。”蘇嵐緩緩說,“要曉得紮魯赫到底出了何事才成。”
邵徽倒是咧開嘴笑了笑,笑意入骨的人,隻要笑著就讓人覺著舒坦,瞧不出半點謙恭以外的情感。蘇嵐也隻是歎了口氣,轉眼就換了副憂國憂民又模糊自傲的大將神情,搶先進了殿後的小書房。
邵徽順著他的手指看了疇昔,隻要一叢春草,稀稀少疏地長著,被風一吹,搖搖擺晃。
“這是天然。”納蘭瑞神采嚴厲,“這事兵部先不要接疇昔。蕭尚書,這事你起碼要賽過各國使節離京。”
“南下?”蘇嵐還是一臉怔楞,“之前怎的一點風聲都冇有?高州呢?你的諜報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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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彬搶先開口道:“賢人,眼下景象不清,臣覺得,不成妄動。”
“賢人在乾安殿,你家老爺子,我爹,沈家伯父、蕭家伯父另有王鈺都被宣召入宮了。”鄭彧一起走著,便低低同蘇嵐說話,一旁掉隊半步的邵徽臉上笑容暖和,一言不發。
“是。”宋凡撇了撇嘴,告了聲退,便送蘇嵐出了東內。酈遠才逮著機遇上前,給蘇嵐遞了嗅鹽,瞧著她用力用帕子按著眼眶。
“朔方郡受創如何?”戶部尚書沈端問道。
“那便真是捅破天了!”蘇嵐神采凝重,看的邵徽也格外嚴峻。
“邵徽,你經略高州,且說說。”納蘭瑞聞得蘇嵐的話,倒是對邵徽道。
“紮魯赫按理說多喜好走高州治下的晏城。”蘇嵐這邊開口道,“此次扯開的口兒竟然是朔方,此地間隔紮魯赫四部的草場都有百餘裡,這景象瞧著變態。”
“怎的勞你親身來迎?”蘇嵐一邊說話,一邊跳下車轅,邵徽跟在她身後,也不疾不徐地下了車。
乾安殿後單辟一個院落做小書房,公用來商討軍秘密事,便是蘇嵐也隻踏足過兩次罷了,此時出來了,便見世人都圍在那巨型輿圖前,納蘭瑞更是捏著邸報不錯眸子的瞧著西北邊上那一角。
“您感覺?”
“得了,你二位一會再話舊,不是等的急了?”蘇嵐瞥了眼邵徽,見他望著那崇安二字模糊失神,歎了口氣,拉著鄭彧便往宮裡頭走。
“兵部倒隻要你哥和劉彬,玄汐也在,這事走的密報,曉得的人還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