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負_【玄汐番外】小樓昨夜又東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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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間有人是黑,有人是白,可大多數人都是黑與白交叉。所謂的吵嘴,不過是那邊多一些罷了。

光芒微微的暗淡,麵龐看不清楚,隻要那一雙眸子,如此的清楚。微微上挑的眼角,映托眸光通俗,波光點點。內裡倒是含著冷酷的哀思,彷彿這個人間帶給他的隻要無儘悲辛。眼波瀲灩溫潤,卻如寒潭。一襲玄色,隔斷六合,背影卻和身後屋內的暗淡混在一起。純然的黑,純然的沉寂,這個男人,生的本是極都雅,但那風華,卻讓人連他的麵龐都不敢細看,隻是將目光略略掃過那色彩極淡的唇,隻記得那始終微揚的嘴角,在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之下,透著涼薄的諷刺。

但是有種人,他是純粹的黑,或是純粹的白。因而在這偌大六合之間,便能以身為刃,劈開這萬仞江山。

玄汐幼時有個乳名,叫做六出,正因他生在夏季雪時。

“掉不下去,或許是握的太久了,過了那最熱的時候,茶呢,便緩緩的涼了,天然就不礙了。”他聞聲這話微微一笑,眼角更加的上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略略的眯了起來,卻顯很多了幾分魅惑的味道,“但是,如果不竭地加熱水,那茶湯溢位來,落在手上,天然就成了。”

“真不知他何時返來,這台戲籌辦了太久,到了將將高、潮,竟感覺如此的平平。”他輕笑著,指著身邊的位置讓他坐下,目光倒是飄出窗外,朱紫的宮牆,矗立的樓閣,儘在眼底。

“茶,看似夠熱了,但是喝的人卻不感覺燙手,還能握在手裡。是勉強也好,還是真不感覺熱也好,這茶都掉不下去。”他將那杯子用兩指捏著,食指上套著一個鑲著翡翠的戒指,那翠綠的玉上卻有著一道裂縫,“杯子掉不下去,又如何收場?”

因而黑與白交叉,又成了世無其二的玄汐。

“這茶涼了,叫沈複點一爐香,溫著吧。”白衣男人緩緩閉上眼,“皇兄都說本身落子無悔,那又何必多言。隻是啊,父皇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黑衣的男人,徐行上了二樓,窗邊的位置,包廂裡已有了一人。一襲白衣,端坐著,緩緩拿起青瓷的茶杯,在唇邊微微一抿,姿勢文雅閒適,眉眼之間都是溫潤之氣,五官雖是不算超脫不凡,卻因著此人的氣質溫朗,更添了幾分惹人的神采。

隱在楚京長平的小冷巷子裡的茶社,淩晨便開了門,巷口,黑衣的男人從馬車上緩緩地走了下來。

那黑衣的男人倒是搖了點頭,目光悠悠,似是喟歎:“三爺,大爭之世,若大家珍惜名節羽翼,又如何能成不朽。”

就像是那小我,常說的一樣。

“我明白了。”黑衣的男人緩緩地說,目光看向窗外,苗條的手指倒是緊緊握住茶杯,眸色幽深,暗淡不明。

聞聲這話,那白衣的男人手微微一動,將茶杯放在了桌上,笑著昂首看著劈麵的人,眼角因著笑容浮上淺淺的細紋,不顯老態,平增溫潤之氣。

“三爺,但是感覺這茶還不敷熱。”他坐在了一旁,笑著看向那白衣男人,臉上的冰霜之色略略淡去。

“倒也不是臣,瞧得清楚,隻是,記得住自個想要甚麼。”

“可如何,另有下一天呢。”他展開眼,眼底是一片鋒利的鋒芒,溫潤無存,泠然的是通身的氣度。

“能這麼做,你也是個妙人。”男人聞言微微一笑,轉過身來,落在方纔抬開端的沈複眼裡,似是冰霜初融,春花初綻,眸光緩緩解凍,流瀉一江的瀲灩秋色。真是都雅啊,他不由得在心底幽幽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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