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翻開，四目相對。

大虎向瘦子遞個眼色，瘦子朝謝之芳笑道：“本日得見前輩，怎能冇有酒菜，我這便下樓為老豪傑購置。”

謝之芳斜眼看著大虎，竟然神采一正，寂然點頭：“你說得極是。我們談端莊事，老前輩我最喜好談閒事。但是我那裡胡言了？好吧，既然都看中了這小娘子，老夫一貫高風亮節義薄雲天一言九鼎駟馬難追，自不讓長輩虧損。如許吧，我將‘惜花刀法’傳你八路，互換這小娘子，如何？”

謝之芳點點頭：“先讓我看看那小娘子，值不值得我八路刀法。”

一套刀法暢快淋漓地使畢，謝之芳哈哈大笑，兩虎已再次拜倒在地：“求師父傳授！”

燭光中，隻見那刀身烏黑似鐵，通體暗沉，寒光微漾。

她聞言閉上眼，卻眯著暴露一條縫，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動手。

顏破月望著他，目光中儘是感激和祈求。

謝之芳一臉不置可否，瘦子便帶著那高壯男人，一起下了樓。顏破月內心明白，他們這是想去查探陳隨雁是否已經死了。

他一怔，哈哈大笑：“小黑炭說甚麼，老夫聽不懂。記著，我的的確確是摧花狼君謝之芳。”

如果之前另有思疑，現在大虎見到這絕世寶刀，便已信了五成，衝動地問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赤冶刀？”

“求前輩見教！”大虎和另一人齊聲拜倒在地。

謝之芳一聽，眉頭伸展：“你說得是。”

未料謝之芳卻又走到她麵前，感喟道：“小黑炭不聽話，肮臟事有甚麼都雅的？”

顏破月麵前一黑，不省人事。

卻聽那謝之芳彷彿自言自語道：“一不做、二不休。順手廢了兩端豬的武功，免得今後找老夫尋仇，毛病老夫尋花問柳。”

大虎聽他越說越刺耳，大怒道：“老前輩！我尊敬你，稱呼你一聲前輩。你若再胡言，長輩便不客氣了！”

大虎本來怕他另有圖謀，聽他這麼一說，又急又氣：“我們已拜入師父門中，自不算外人，師父不必自責，快替我們解了穴道吧。”

兩虎看得目瞪口呆，喜不自勝。顏破月雖不懂技藝，可也見過顏樸淙在院中練劍，隻感覺這謝之芳的刀法雖不似顏樸淙的精美，但也自成一派，極具風骨。

謝之芳嘿嘿一笑：“天然當真。”

屋內兩虎的神采頓時有點欠都雅，大虎正要發作，那謝之芳卻眼尖，笑嘻嘻隧道：“小娘子笑甚麼，莫是老夫用錯了成語？那該用甚麼？嗯……皮糙肉厚如何樣？”

而後他縱身一躍，便到了房間正中。頃刻間隻見一片刀光閃動，將他覆蓋成一個白亮的光影。他的身影法度快如鬼怪，刀法倒是大開大闔龍騰虎躍，頃刻間仿若狂飛囊括砂石，又似驚濤怒拍海岸。

本來那謝之芳不摸她的手，卻將披風一掀，在她左乳上方摸了一把。顏破月本來對他印象不錯，卻冇推測他如此無恥。她心中又急又怒，雙手緊捏成拳——

大虎本來已做好惡鬥的籌辦，聽到這話，倒是又喜又疑。

大虎不肯與他多膠葛，笑道：“黑也有黑的風味。前輩，這女子歸你了，甚麼時候教我們刀法？”

兩虎不疑有他，依言而為。謝之芳走到他們跟前，說了一番運氣的法例，兩虎依言照辦，全神灌輸。

顏破月在黑暗裡睜大雙眼，卻隻聽兩虎俄然發作出殺豬般的慘叫，聽得她心下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