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穩！”步千洐和破月同時驚撥出聲，卻見她身姿如燕，疾疾墜落。兩人衝到窗前一看，樓下空空蕩蕩，那裡另有人影。

翌日，步千洐便朝慕容充乞假，慕容湛也覺局勢嚴峻，催促慕容充準了二人告彆。

破月臉上並無他預期的淚水，反而神采凝重：“如果燕惜漠是我爹，殷似雪是我娘，他們當初為甚麼將我丟給顏樸淙？我傳聞本身幼時身材衰弱，顏樸淙當年專門為我向皇上求千年人蔘和宮廷秘藥續命，殷似雪又說我生下時是死嬰，莫非是顏樸淙從中作怪？”

遵循苦無的唆使，兩人行了半個月，便到了益州青蕪峰。在山穀裡尋了半日，果見一草廬，獨立在險峰之上。兩人在草廬中等了三日，終究在這日傍晚，看到一布衣老翁緩緩行上峰來。

破月看著他，眸色安靜：“她差點殺了你，我為甚麼要認她？”她本就不是原版顏破月，加上殷似雪對她全無哺育之恩，她那裡會有半點渴念之情？

她之前聽步千洐說過燕惜漠的遭受，隻道是位運氣多舛的世外高人。可現在聽殷似雪說他是本身父親，固然匪夷所思，直覺卻叫她模糊信了。思及本身從小被顏樸淙幾近變態地養大，親生父親卻遭人毒手，冗長餘生隱姓埋名、孑然一身，不由得心下惻然。

“他纔是我的郎君、你的父親啊！”殷似雪恍恍忽惚道，“他是個大豪傑、大混蛋啊！”

步千洐握住破月的手：“你不該說這等話。她再胡作妄為，也是你母親。”

“好孩子、好孩子……”燕惜漠深吸口氣，“爹對不住你。”

“看來你們去了君和。”他的嗓音亦沙啞得仿若火燎，“苦無大師可好？”

他想起幼時讀過一本武林彆史，記錄數年前，曾有一名天稟極高的武林俠客，名喚燕惜漠，僅僅二十餘歲，便已是天下第一，奪得武林盟主之位。書載他的絕學中，此中一門便是漠陽扶雪擒特長。隻是這位俠客如同一顆流星，轉眼即逝。剛成為盟主一年，便暴病而死。所今後代對他的記錄很少，江湖人才輩出，這短折的少年盟主，到現在幾近不為人知。

“她雖行動倒置，但徒兒感覺此事該當不假。”步千洐道。

三人進了草廬，步千洐先將苦無的話轉述。燕惜漠略有些吃驚：“顏樸淙他……夙來忠義，怎會將君和武功秘笈占為己有，又怎會……”他瞧了一眼破月，“讓本身的親生女兒練那陰損的工夫？”

“他生得甚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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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半晌，長歎一聲：“隻是一樁孽緣罷了。”

“爹，當年到底產生了何事？”破月悄悄撫摩他粗陋的手。

燕惜漠眸中精光褪去，反而染上幾分頹唐和清冷。

“彆人在那邊？彆人在那邊？”她眼中滿是孔殷。

步千洐悄悄一驚，他儘力點中她穴位，她這麼短的時候便突破，可見她身為當今武林絕頂妙手，的確有其獨到之處。但她語之不詳，步千洐如何能讓她跑了？兩人隔得極近，刀法冇法發揮，他身隨便動，使出燕惜漠教給本身的擒特長，攻了上去。

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說顏樸淙忠義了。當日楊修苦也說過顏樸淙向來義薄雲天，現在殷似雪、燕惜漠都這麼說，可見顏樸淙在老一輩武林俠客心中，印象是極好的——足見他的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