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吃了一驚，隻將頭伏低：“求皇上恕罪！是我行動不端有失賢德，導致與誠王失和。誠王這纔給了我一紙和離文書。誠王人中龍鳳，自該與世上最好的女子結為連理。我已是粗陋武人，如何配得起誠王！”她的確至心實意感覺對不住慕容湛，說到背麵，帶著滿滿的慚愧。

天子淡淡地點頭，上了道旁馬車，回身道：“湛兒也上來。”目光再淡淡掠過顏破月：“你也來。”

天子寂靜半晌，笑了：“他若無罪，瀾兒自會查得清清楚楚。”

天子望著劈麵而來的青侖人的閃亮槍尖，心頭微驚，身子卻紋絲不動。

天子冷著臉點頭。

慕容湛見狀鬆了口氣，與師父並肩作戰，將從偏殿攻入的青侖人殺了個潔淨。偶爾有漏網之魚，疇前後攻過來，都被破月處理掉。

第三日天剛亮，破月迷含混糊便聽到馬蹄震驚，她立即抓刀翻身起來，衝到門口一看，但見玄色雄師如潮流般站滿了田間便道。遠瞭望去，起碼有萬人之數。破月心頭暗驚——天子公然不是茹素的。四周的兵馬被慕容充調走很多，從那裡又冒出了一萬人？

城內事項安設結束，天子沉聲道：“慕容瀾、慕容湛、顏破月聽旨。”三人立即跪倒。破月最不喜好的就是這類至高無上的聖旨，不能回絕、冇法預知。

“你起來吧。”天子淡淡道，“朕也曉得強扭的瓜不甜。湛兒的婚事，朕自有主張。”

天子又問：“此次青侖人偷襲帝京，實在是神來之筆，那趙魄有幾分本領。你遠在麟右，怎會推測帝京有變？”

斜刺裡一柄刀平平如水地遞過來，刀鋒突然一翻，斬斷直刺過來的槍尖！行動乾脆得如菜刀切豆腐，平平無奇的行動，卻有龍騰虎嘯以內勁。

帝京之變，帶給後代的影響，不但僅是殘破的宮城、就義而死的後妃，也不但僅是一場戰役的勝負。此役以後，青侖叛軍陣容大振，彷彿衰弱的病人俄然抖擻，投奔者甚眾，不出兩個月，又強大到十萬餘人；而在大胥兵士內心，無疑對趙魄存了幾分莫名的驚駭，也生出了仇恨——因為在武民氣中至高無上的帝都，被趙魄一****苛虐。

這時便有三名青侖人繞過師父，持刀攻了過來。慕容湛自小將天子視若神明，早已肝火暗生。此時動手毫不包涵，瞬息便砍倒三人。他正欲回到天子身邊，轉頭一看，四名青侖人持槍朝天子攻去！

破月退出了勤昭殿，天子對師父道：“奉告暗衛，這兩小我，不消殺了。”

天子表示得很安靜，淡淡地往那農家竹椅上一坐，倒也真有幾分真龍天子的雍容嚴肅。

這時，殿外陣容更大，擁入殿內的青侖人越來越多，眼看暗衛們支撐不住，師父和慕容湛都退到天子身邊，與破月並肩護住天子。

天子便笑了，“倒是得寸進尺了。傳朕口諭：恕步千洐無罪。”

皇上見她還是不動，挑眉。破月遊移半晌還是道：“皇上，你不寫個書麵的聖旨給我嗎？”

“你與湛兒，為何失和？”天子俄然問。

“你想求甚麼？”

天子抬眸悄悄看她一眼，對慕容湛二人道：“你們都退下。”

“磨難見至心，本日你們護駕有功，他日朕自會厚賞。”他淺笑道，“你們都坐吧。”

天子在農舍住了兩日，龍袍早已褶皺不堪。但這無毛病他款款步出柴門，接管軍士們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