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了。”
“見到了大師,鄙人已知他安好。”荊竺道,“既安好,統統皆好。”
“是甚麼物什?”應虛問道。
“大師可還記得‘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小幽說道,“我的俗家名字叫作‘曲無憂’。”
“看這茶湯的色彩應當是龍井茶。”荊竺端起來聞了聞,並冇有喝,隨即放下杯子問道,“敢問大師法號?”
老年和尚猛地收回了進犯,畢恭畢敬退到一旁,給身後的澆水和尚讓開了‘視野’,雙眼卻始終盯著荊竺和小幽。
“施主為何到此?”
“伽葉大師曰:有業必有相。”荊竺仍然東風拂麵。
澆水和尚直起家打量著二位不速之客。
“大師來此有六年了吧?”
小幽和荊竺極快地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同一個涵義:像他!
“受人所托,尋人罷了。”
“阿彌陀佛,打攪大師了!”小幽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等一下!”
“阿彌陀佛!”和尚回禮,“二位施主何事?”
應虛抬了抬手,一旁的小沙彌走到牆角的書架,從抽屜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茶幾上。
“戈長亭、孔喜銀、石錦傑、賈佑德自刎就義,夏建陽死於關外。”荊竺邊退邊說,“客歲夏季秋伯病逝,上個月我還見到了蒙亦明。”
“何物?”
“這一去,不知何時再見先生。”小齊眼眶有些潮濕。
“哦?!”應虛一愣,“施主不是已經將貧僧當作那小我了嗎?”
“施主請用茶!”澆水和尚做了個手勢。
“說是有,實在卻無。”荊竺道,“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
啪嗒一聲,澆水和尚手中的葫蘆瓢掉在了地上!
小齊雙手抱拳一躬到地,揣好了手劄拜彆。
“這又是為何?”
“並無。”
荊竺和小幽跟著老衲來到澆水和尚的禪房,至於禪房內裡的陳列如何,二人涓滴冇有放在心上。
“恕鄙人冒昧。”荊竺淺笑道,“大師冇有他的氣度。”
“施主隻求心安,為己還是為人?”
荊竺並未答覆小幽的問話,而是轉向了應虛,“大師可否借印泥一用?”
“施主意過那小我?”
小幽明白了,這是要留下印鑒,左手一抬,暴露夏建陽的短劍,老衲呼地一下伸出禪杖擋在了應虛麵前。
“二者皆有。”
“二位施主請自便,勿打攪大師清修。”
“如如有緣,請大師轉交。”荊竺道,“如果無緣,臨時當作兒戲。”
“大師的俗家姓名可否奉告鄙人?”荊竺問道。
“施主請自便!”老年和尚語氣峻厲。
“貧僧應虛。”
“快走!”
“你還要持續尋覓嗎?”
“貧僧是無憂居士,領著這位徐施主前來永福寺佈施。”小幽輕聲迴應道,“這幾日在山中閒遊,誤行此地打攪大師,還請包涵!”
老衲手持禪杖一步步逼近,小幽和荊竺又持續後退。
次日淩晨,荊竺和小幽早早地起家洗漱,本日不管如何都要去那座小廟闖一闖了。
“小幽!”荊竺表示。
“山中無光陰,貧僧已記不清了。”應虛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說道,“施主這幾日佈施了很多糧食,功德無量了!”
小幽涓滴不為之所動,擰開了劍柄,從內裡倒出了一個玉質印章,點了兩下印泥,在白紙上穩穩地摁著,然後掀起僧衣,用內裡的衣角把印章的印油擦拭潔淨,重新裝入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