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素黯然言道：“或許一定。”

薛萬述當下言道：“如果竇建德肯出麵，那麼事情就更好辦了，我們以竇建德的名義，給其舊部寫信，勸其歸降。劉黑闥不是奉竇建德為夏王嗎？眼下夏王有命，他不順從，就是犯上，從名分大義上，他就輸了一籌。”

東宮以內，李建成聽到裴寂稟告後，滿臉都是恨恨之色。

竇建德擺了擺手，言道：“甚麼刻苦了，我活的不知多好，日日有錦衣美酒，另有人服侍起居，還不消操心任何事，這天下有誰比我過得舒坦。”

竇建德當下很久不語，言道：“你現在與說這些有甚麼用，不說二十年五十年，我恐怕連十年後都看不見了。”

這時門扉開起，一名流卒入內，言道：“樂壽侯，張侍郎來了？”

裴寂言道：“太子，天子有天子的考量，陛下所為的統統，還不是為了大唐江山，據我所知李密與劉文靜一貫親厚，故而如果李密有事，劉文靜必受連累，如果能夠絕劉文靜，即是斷秦王一臂。”

當下李建成，裴寂二人一合計，決定操縱李密之事，定下對於劉文靜的戰略。

裴寂趕快言道：“太子殿下，怎能談笑裡藏刀呢？隻是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是要麵子的。畢竟當初是李密率上萬瓦崗軍將士主動投得大唐，眼下他要走，於情於理冇有回絕的事理啊。”

李建成聞言一震，來回擺佈走了一回，問道：“莫非是欲擒故縱？”

臨朔宮當中。

李重九聞言看向姬川，笑了笑，冇有說話。

竇建德聞言哈哈一笑，反問言道：“你怎敢料定我會答允？若我不答允又如何？”

張玄素點點頭言道“當初侯爺東征西討，連敗諸侯，雖是連戰連捷，但敵手都不強，勝薛世雄乃是乘其粗心，我們夏軍根柢裡還是脫不了義兵架子，若趕上勁敵，終還是不敷。這一度出征塞外，我見番軍遊騎彪悍勇猛，幽州軍練習有素，設備之精美，實在大出所料，其軍旅放眼當今之世，除了李唐府兵，突厥狼騎以外，能夠說彆無抗手，趙王能以懷荒鎮一偶起家，實非幸運。”

張玄素言道：“臣不敢相強，趙王有言，如果侯爺不肯出麵，那麼他將派人假借侯爺的名義，寫信給竇建德，以及侯爺的舊部。”

竇建德聞言身子一動，怒著言道：“好個李重九，此舉就算孤的舊部不答允，隻要他將動靜漫步出去，也會引得劉黑闥猜忌，此真一石二鳥。”

李重九看向姬川言道：“你說的，有事理。”RS

張玄素聽了亦是眼眶一紅，向竇建德一叩言道：“是，侯爺。”當下忍不住兩行濁眼滴落。

張玄素見竇建德意氣低沉，不複當初虎威，不由垂淚言道：“侯爺半年來刻苦了。”

張玄素抬開端，見竇建德半年不見，倒是已露老態，鬚髮也不休整，就如此披頭披髮地坐在堂中。

裴寂笑著言道：“恰好相反，陛下已是下旨答允了。”

“哪個張侍郎？”竇建德一杯酒下肚，冷目問道。

李建成嘲笑一聲言道：“李密當我李家之人都是傻子嗎？縱虎輕易，擒虎難，父皇豈會準李密此折，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裴寂見李建成起火，不由微微一笑，言道：“我昨日在中書省聽到動靜，說眼下李神通在河北節節敗退，故而李密向陛下上奏摺，說要回山東，重招舊部，為大唐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