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開山走出版房後，倒是想到，隋失其鹿，天下群雄共逐之，如果李淵起事，以其多年的運營，以及關中世家，同朝舊僚的支撐，不需幾個月關中傳檄可得，介入天下隻在翻掌之間如此我殷開山起事議定之功，絕是逃不掉，他日唐公即位，那麼我就是建國功臣了，在李家職位大大不一樣，說不定他日芷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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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重九的名字，李淵目光一閃，言道：“此番我派你入懷荒鎮，此人如何回話？”

殷開山當下言道：“唐公所言甚是，關中乃是親信之地，權重於天下，非常占之三四，乃是王霸之基。”

“長生天庇佑啊！”

室得奚部高低更是有光彩，麵上倍而有光。而各部的人紛繁前來道賀，女俟斤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連一貫大大咧咧的室得芸亦是羞紅了臉，躲在帳中不肯見人。當下額托，英賀弗代表室得奚部，歡迎了王馬漢，曇宗他們，並依著漢人常例寫下答婚書。

殷開山想到，重重一拂袖，漂亮的臉上暴露幾分寒意。

“就算可汗迎娶可敦也冇有這麼多的錦緞啊，這充足室得奚部高低平生一世都穿不完的了。”

殷開山言道：“他言願與唐公馴良，但我看此人胸懷弘願，如果唐公舉兵南下，不成不防。”

殷開山言道：“唐公何必拘泥於名分大義，東都一落李密之手，後患無窮，至於晉陽，唐公不必憂心，當年諸葛亮先聯南蠻孟獲，安寧火線後，方北伐光複中原，我可北聯突厥，如此可保後院無憂。”

“大丈夫成事何拘末節，聯突厥，如此劉武周也一併可支撐，劉武周兵強馬壯正可替唐公管束上穀李重九！”

李重九此人妄圖攀附門楣，眼下驟起失勢，誰會推測當初不過我剿下一名山賊，本日竟然聚眾十幾萬，罷了，罷了，也不算甚麼，如果他日唐公得了天下，再來清算。至於柴紹乃是隻憑家世的二世祖，芷婉自謹慎高氣傲，卻不成能傾慕於他。隻要我儘力在李家獲得李淵父子的賞識，他日必有一日……

留守府中的書房內，一名婢女正煎茶，釜內水已沸騰，氣泡騰起如同魚目，而這時婢女純熟地用銅勺輕挑了一抹白花花的精鹽，撒入釜中，又取木勺掠去水膜，待水二沸，三沸方飲。兩杯茶下肚，李淵與殷開山皆是發了一身熱汗。

李淵點點頭言道：“眼下賤賊四起，天子避於江都，而東都西京民氣惶惑，又有瓦崗軍窺視。如果讓李密得了西京，如龍入大澤，一發不成清算。”

李淵聞殷開山之言，很有幾分遲疑言道：“這幾日來不但僅是開山你，很多同僚部屬已如此勸我了，但天子仍在，我未奉調令不成擅離。何況我若南顧，晉陽如何是好？”

李淵皺眉言道：“勾搭突厥，這難道遭罵名，我又並非劉武周之流，不成，不成。”

李重九與室得芸的大婚，擇一良辰穀旦停止。屈指算來，兩世為人，上輩子李重九三十多歲尚未結婚，但是這輩子才二十歲出頭已入洞房兩次。既是李重九大婚，即統統按漢人民風停止。

李淵聽了長歎一聲言道：“我與李重九親若子侄，雖不能為翁婿，但昔日對他也是一併關照之心。如果我縱兵南下，他雖不會來互助，但也不會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