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瀾微微一怔，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這幅畫是先生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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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水鎮的淩晨老是帶著一絲昏黃的霧氣，像是被一層輕紗覆蓋著的夢境。沈清瀾推開窗，輕風拂過她的臉頰，帶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的手指悄悄拂過窗台上擺放的一盆蘭草，葉片上的露水在晨光中閃動著微光。這是她每日淩晨的典禮，彷彿通過這一觸，便能與這片山川融為一體。

沈清瀾提起筆，蘸了蘸墨，細細勾畫著山石的表麵。她的筆觸細緻而流利，彷彿在紙上流淌的不是墨汁，而是她的思路。她的畫作向來以意境深遠著稱，鎮上的人都說她的畫能讓人忘懷塵凡的喧嘩，彷彿置身於畫中的山川之間。

沈清瀾昂首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躊躇。她的隱居餬口一貫安靜，從未想過會有人突入她的天下。但蕭煜的呈現，卻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等候。

兩人聊得投機，茶香與話題交叉在一起，彷彿時候也在這一刻變得遲緩。沈清瀾發明，蕭煜的辭吐中帶著一股淡然的氣度，彷彿人間的統統騷動都與他無關。他的畫作也是如此，筆下的山川老是透著一股超然的氣味，彷彿能將人帶入一個闊彆塵囂的天下。

兩人站在畫前，沉默半晌，彷彿都在思考著該如何持續這場偶遇。蕭煜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摸索：“沈女人可願與我一同品茶？我對女人的畫作很有興趣，想就教一二。”

蕭煜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窗外正對著一片竹林，竹葉在輕風中悄悄搖擺，收回沙沙的響聲。茶館的小二很快端來一壺清茶，茶香嫋嫋升起，滿盈在兩人之間。

不知不覺間，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欞灑在桌上，為兩人的身影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蕭煜放下茶杯，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捨：“本日與沈女人一席談，受益匪淺。不知今後可否再有機遇與女人蔘議畫藝？”

“沈清瀾。”她輕聲答道，心中卻出現一絲波紋。蕭煜的名字她從未聽過，但他的畫作卻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共鳴。

兩人走出畫坊，沿著青石板路向鎮上的茶館走去。茶館位於鎮中間，是一座兩層的小樓，樓外掛著一塊古舊的匾額，上書“雲水茶館”四字。茶館內安插高雅，牆上掛著幾幅山川畫，桌上擺著幾盆蘭花，顯得格外清幽。

她點了點頭，輕聲答道：“好。”

雲水鎮的街道並不寬廣，青石板鋪就的路麵上，偶爾有幾片落葉隨風飄過。沈清瀾沿著街道緩緩前行，目光掃過兩旁的古樸店鋪。鎮上的畫坊是她常去的處所，那邊擺滿了各式百般的畫作，有些是本地畫師的作品，也有些是外埠商販帶來的珍品。

沈清瀾低下頭，臉上出現一絲淡淡的紅暈。她並未想到本身的畫作會被人如此獎飾，更未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一名與她誌趣相投的人。

她回身走向書案，案上鋪著一張未完成的山川畫卷。畫中煙雲環繞，遠山若隱若現，近處的溪水潺潺流淌，彷彿能聞聲水聲。這是她比來在構思的一幅畫，靈感來源於鎮外的一處山穀。那片山穀人跡罕至，唯有飛鳥與流水作伴，是她心中最純潔的六合。

“這幅畫的筆法大氣，意境深遠，令民氣生神馳。”沈清瀾輕聲答道，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