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便見一名年可十2、三歲、端倪清秀的結實男孩兒進入廳內,先與祖父、父親行了禮,那男孩兒見家裡多了個玉雪敬愛的女孩兒,便歡暢地打量著她,問:“這位但是白山來的小縣主?”老趙點了點頭,淺笑著說了一聲“是”。那男孩兒便走上前來,親熱地說道:“吾是趙熠,吾帶你去書房瞧新來的書畫可好?”
夭夭見趙老爹點了頭,便由這喚作“熠兒”的男孩兒領著出了正廳。
老趙見父親令熠兒出來相見,便模糊發覺出老父的企圖來,因而對父親細細講了夭夭差遣白狼擊退契丹兵之事;趙老爹摸了摸鬍子,隻說女孩兒家情急之下誤打誤撞也是有的。老趙便又提及夭夭發起組建白山馬隊、領受流民諸事,而白山的楊老族長現在也對夭夭言聽計從、昂首帖耳,趙老爹才閉了口,如有所思。
一同來的成梁、成棟則被老趙安設在本身的院中,便利隨時傳授他們些騎射技藝。夜間,夭夭睡在二樓臥房富麗得有些過分的大床上,想著明日上學的事兒,又逗了白靈一會兒,便安穩地睡著了。”
夭夭被他牽動手逛了半個時候不足,感覺有些累,趙楮便親身陪她上樓,細細叮嚀她明日至遲要在辰時初刻(七點十五分)之清算好,去家中書塾讀書,到時候熠兒會來接她。又看夭夭身邊隻要三人服侍,便想再給她添些近身奉養的丫頭仆婦,夭夭倉猝說了本身愛清淨、人多了還得適應、太費事了等很多一聽就非常扯淡的來由給回絕了。
夭夭氣咻咻地走了一刻鐘才與老趙出了東跨院西角門,進入將軍府的前院, 往西南一箭之地處設有一處蓊鬱的院落,模糊有房屋簷頂獸頭現出,夭夭猜那應是老趙讀書、辦公之所;南北又有百餘間倒座房,院內巡查、換崗的兵士進收支出,井然有序。夭夭咬著牙邁著痠疼的小短腿,跟著老趙走了半刻,便瞥見有兩名小廝抬著一頂簡便輦轎朝她飛奔而來,本來是守在正堂的趙老爹等焦急了,又擔憂夭夭年小體弱不慣走遠路,巴巴兒的使喚了人來接她。又令小廝傳話讓兒子走快點。
夭夭方欲見禮,便被趙老爹上前一把攙起拉於懷中,趙老爹滿心滿眼俱是心疼,撫摩著她的頭一疊聲地問:“好孩子,可被契丹蠻子嚇著了嗎?”“一起上可刻苦了?”
趙楮見她非常對勁,便笑道:“這院子自建成起,便空置著,現在你來住恰是相得益彰。與我的書齋也近。”
趙楮陪她看了一遍樓閣院落,正房內設有書房、暖閣,以及一間小小的花廳,二樓是睡臥之所,裝點的亦甚為清雅。後院則是一處頗大的花圃,一股死水繞亭而出,幾處小假山上盤著些藤蘿薜荔,暗香蒼翠之色襲人而來。夭夭在白山時說得俗些便是住在洞裡,外頭雖有大好景色,也是帶著五六分的蠻荒,那有此處的高雅高華之風。
“好——”
夭夭被他一雙大手揉得受寵若驚,隻搖了點頭,又拿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趙老爹,輕柔地說了一聲:“阿翁,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