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與她說。”趙老爹大笑，便拿著筷子指了指老趙，令他細心申明。

老趙進了門發明她帶著白狼守在院內，情急之下便怒聲問她為何不聽叮嚀到處亂跑？本來欣喜等他的夭夭被這一問嚇得愣在了原處，又見他現在一身血汙渾如天國魔王普通站在跟前，隻覺比那契丹人還要可駭百倍；當即便渾身顫抖著帶著白靈跑回了瑤華居，越思越想心中更加委曲難耐，隻抱著被子悲悲慼慼地哭了起來。

垂垂夏季將近，為防契丹人入城劫奪、傷害無辜百姓，將軍府便加強了通化西城及北麵的保衛力量。白山也傳來了好動靜，夭夭走時丟下的任務——仿造契丹鐵甲馬隊的連發弩箭——已經根基完成，兩今後，二百把改進版的成品將運至通化將軍府試用。楊老族長又在公文中說，遵循她的交代，白山兩月內已領受了自關內及高麗來的數百流民，派了人細細地過了幾遍篩子，身懷技藝者亦遴選了出來，皆已妥當安設。

“這是我兒子特地尋來的吃食，不必謝我。”趙老爹一早便曉得了夭夭活力之事，現在見她隻垂著頭奮力一匙一匙吃那酥酪，眼睛紅紅的也不看人，便心中瞭然，亦不再多問。

細問了扼守的保護才曉得，這回的兵亂不比平常，因月內通化的戍衛連連抓獲了幾波來搶糧的契丹遊騎，竟招來了仇敵的猖獗抨擊，此次來犯通化的契丹人約有上千人，深夜由西門攻入城內，大肆擄掠的同時又在城中燒殺淫掠、無惡不作；老將軍見環境告急，也親身披掛上陣了。

趙老爹瞥見她進門，便眉開眼笑地招手讓她過來入坐。夭夭看著麵前幾樣朝食，除每日為她換著花腔做的粥糕湯水外，還多了一盞烏黑的裝點了玫瑰花瓣的糖蒸酥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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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穀草”的契丹遊騎是在十月將儘的一天深夜進城的。彼時夭夭正抱著兩層被褥做著好夢，約莫子正時分被打門的小梅、小桃驚醒，小桃一把將夭夭從被窩裡挖出來，與小梅一起奉侍她穿衣，一邊急聲說著“契丹強盜打出去了，老將軍和將軍已經迎敵去了，臨走時留了話，請縣主去嘉樂堂的集雅軒暫避”。

夭夭聽他言語中似有安撫之意，便持了匙嚐了一口，公然甜軟柔滑，奶香撲鼻，便朝老趙儘力擠出一個笑容，悄悄說了句“這彷彿是北邊蒙兀人的吃法，公然別緻”；又朝趙老爹道了聲謝，便低頭忍耐著不再說話。

“這是剋日城內風行的新樣吃法，快嘗一嘗。”老趙望瞭望她，溫言說道。

“阿翁，那偽朝天子李嗣源，可有說了給我們些甚麼好處？”夭夭頓時忘了她早上還生著氣， 一臉等候地看著趙老爹。

“隻是那偽唐天子李嗣源雖奉李氏為正朔，但畢竟不是漢人，又有竊國盜鼎之嫌。其父莊宗李亞子在位時，也曾數次下詔延攬我通化及白山部，但被當時白山的主君——也就是你的父親決然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