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人說：‘不學詩，無以言。’郡主還需再加上一條，叫他們讀書識字，起碼能背的下《論語》和《孝經》；才氣娶我們小桃和雲羅。”玉紓不顧小桃冒死使眼色，笑著向夭夭建議道。

“如當代道擾亂，到處都是流民和官兵，你表哥來往四方做買賣，又冒險又掙不了多少銀鈔，不如穩下來為軍中效力；不說能大富大貴，好歹多一份安然；家裡的父母也放心不是？”夭夭笑道。

“我煩得很，現在也不覺著餓；這幾天出去的多，這肩膀、後背和腰上的骨頭有些痠痛；我先去洗洗，再用飯；到了晚間記取找個會按摩的婆子給我鬆鬆骨頭。嗯，再給我切些新奇的果子送到裡頭來。”夭夭邊說便解衣脫簪往泉洞走，玉紓忙跟了上來奉養她沐浴，一邊笑一邊勸她“郡主彆急，那泉又不會跑”。

雲羅聽得正風趣兒，見話題繞到本身身上，便老著臉笑道：“你若真感覺張彌好，我拿他去換王英大哥？你情願嗎？”

夭夭眯著眼睛咀嚼著一片苦澀多汁的梨子，美美地享用著溫泉浴，隻覺滿身被最好的絲綢包裹著，怠倦漸消，飄飄然如入瑤池。雲羅、玉紓皆下了泉，一個為她以絲絹擦身、一個則拿了香露為她揉肩頸及手臂；小桃則跪坐在岸邊喂她吃生果。

夭夭壓了一肚子的苦衷，冷靜地回到石居，將齜著板牙噴鼻的大棕馬“閃電”交給張彌牽走，這“閃電”是她新給取的名字，和她的大黑馬“追風”恰好是一對兒；夭夭看了一眼那馬，它彷彿冇跑過癮，不免又想起久不歸家的老趙來，臉上便更增了一層愁色。

玉紓撲哧一聲笑了：“雲兒真是瘋了，這話也是能混說的？”

說罷，心中平空生出一事，便皺了皺眉，道：“紓兒，你這一番話倒提示了我，我記得將軍曾跟我說過一事，契丹人進犯渤海之時，曾有十數名契丹兵要進犯一個鎮甸，本地上千公眾聞風而遁，毫無抵當之力，說來真是好笑；如果大家都能習些武事，各地都有民兵、團練，散而為民，聚而為兵，也不至於任契丹人如此淩辱、宰割。”

“真是紂王般的享用啊！罪惡啊，罪惡！”夭夭望著身邊的鶯鶯與燕燕，一個失色便大發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