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終不成諼兮。② ”夭夭亦適時回拍了幾句,結果立竿見影,果見他端倪伸展,一雙眼睛如暗夜普通地望著她,內裡似有暗潮澎湃。夭夭有些怕,伸手推推他,口中說著“我困了,要睡了,將軍請自便”便要往被窩裡拱 。
老趙給她包紮妙手腕,又將她的襪子褪到腳踝處,敷了醫治跌打毀傷的膏子,拿細麻布緊緊裹了兩層,方提上帛襪。夭夭見他如此殷勤守禮,又體貼她女孩兒家的心機,內心一陣纏綿與打動。老趙給她包紮好傷處,見她又癡癡地盯著本身瞧,心中也怪好笑的,便伸手朝她腮上捏了一下,“看夠了嗎?我問你,腿上可傷著了?”
屋內靜悄悄的一片,她悄摸摸下了床,顛著腳踅到屏風外洗淨了手,從桌上的碟子裡揀了一塊魚茸花糕吃了,喝了口茶便不餓了;回到床上揭了被子躺著,腦中便節製不住地一遍一遍想著老趙救她的驚險場景,以及方纔二人的旖旎情狀,她又是歡暢又是後怕,心中五味雜陳的,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現在二人也算是共同患過難、曆過存亡了,約莫他今後便不輕易再喜好彆人了吧。
夭夭不肯麵診,那老醫官無法,隻得隔著屏風為她問診,夭夭便把受傷的全過程事無大小地說了一遍。醫官聽完,拈著幾根鬍子先笑了,說了一聲“無礙的”,便交給老趙小小一瓷瓶蒲黃、白及製成的止血散以及一瓶膏子,細細說了用法後便要告彆;被夭夭倉猝叫住,令他再給看看懷化將軍的臂傷。老趙隻好寬了半邊衣服暴露傷臂來,軍醫解開裹傷口的細麻布看了看,說了一句“朱紫放心,將軍傷勢不重,三今後便可複原”,因而又給他重新清理了傷處,上了藥,細心包紮了才起家告彆。
老趙心中瞭然,便將傷藥和紗布放在床邊的長凳子上,說了一聲“我去營裡看看傷兵”便出去了。夭夭趁無人從速在膝蓋上塗了膏子,揉了幾下,還好隻是有些紅腫。那膏方裡有桂枝和薑樟,聞著味道也不錯,比馮軍醫做的藥油可暖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