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夭夭忙擺擺手,戲謔笑道,“當年白樂天《長恨歌》問世,一時候洛陽紙貴,大家爭相傳誦,覺得雅事;修真坊曾有一歌姬,隻因會通篇通讀《長恨歌》,便被一富商大賈高價贖身覺得妾室,可見樂天先生文采,竟能叫人飛上枝頭,實在可歎。現在你也要靠一首《長恨歌》獲得本君的賞識嗎?可惜了,本君是女子。”
那女子茫然地搖點頭,刹時便規複了神采,興沖沖隧道:“奴家會朗讀前朝白居易的《長恨歌》;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也誦得;不如奴家背給郡主聽?”說罷,笑嘻嘻地看了周斌一眼,運了運氣,便要開口吟誦。
“部屬聽了也是信心倍增,鬥誌昂揚呢!”張彌和陳恭、褚一隆對視了一眼,亦抱拳作禮,一臉的鎮靜。
夭夭看他們吃得很香,便忍不住湊到粥棚的大鍋前去看,那粟米稀粥熬得幾近照得出本身的影子,又掐了一口菜糰子,嚼了嚼勉強嚥下,滿嘴苦澀鹹酸,底子不是端莊的蔬菜味;不由得心中大怒。陳恭曉得她九成九會活力,便提早把頭低著,隻是忘了她個子矮;夭夭舉著半個菜糰子,昂首恰好對上他一雙眼睛,陳恭躲閃不及,腦筋“嗡”的一聲,耳邊傳來她的吼怒: “陳恭,你擱這兒養鳥兒呢!”
“郡主誌存高遠,部屬愛護。”周斌躬身施禮,滿臉皆是欣喜崇敬之色。
“把帳本子拿來給我看看。”夭夭聽著聽著垂垂熄了火,聲音也軟了下來。看著一串串觸目驚心的數字,心中暗歎,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估計在白山管賬的楊安仁這些日子也愁得不可。便向陳恭道,“難為將軍了。辦理這些流民可不比兵戈輕易!若能順利過了這個春季,熬到開春,今後就輕易了。於你,也是大功一件。”
“這是我們郡主,快跪下見禮。”一名校尉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