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小四眉開眼笑。
“隻是有些事,一點沾了手可就擺脫不了了;就要一向做下去。比如你帶孩子,帶了一個便有第二個第三個……”夭夭無法歎道,“何況,他走時我承諾過,不主動問軍中的事兒。此次出來,如果毫無收成,隻怕也不幸虧楊叔叔麵前說嘴,幸而是碰上了你!”
“我懂,你要在男人跟前逞強,做出和婉的模樣來,好討將來夫家歡樂。瞭解瞭解。”廷莪出言打趣。
她踮著腳隻看了幾眼赤旗,便知內裡的戰況並不悲觀。
“現在已過了戌時正刻了,郡主在書房忙公事呢。”小桃笑道。
赤白黑綠黃五色小旌旗插得崎嶇蜿蜒,亦有零渙散衍的小股兵馬散在白山與通化四周,點點小綠旗看來也非常可疑。
這一覺香夢沉酣似經餘年而方覺,夢中有風聲和車馬喧闐之聲,裹挾著人語和金戈的轟鳴,身下是軟的、和緩的,世道多艱,旅途如征途,女孩甜睡著不肯醒來。待統統溫馨安穩下來,小四恍忽中翻了個身,耳邊是一個熟諳的嬌俏聲音:“公主醒了。”
“我已經好久未睡好了。”說罷,小四速速脫了鞋子和衣躺在榻上,含笑看了夭夭一眼。
“阿嬤說,男人下過的泉水陽氣充分,如此一來,陰陽調和,但是好的很呢!”陪侍的雲羅、玉紓抿嘴笑道。
小四笑嘻嘻地指指早已鋪陳劃一的床榻,二人相視一笑。
夭夭衝外頭道:“我要眠一眠,不準人出去。”內裡有營婦承諾道:“是。”再看小四,她已經昏睡了疇昔。夭夭打了個哈欠,看她一小我抻動手腳占了大半張床,無法替她蓋了被褥,看了一眼,有些擔憂,便伸手疇昔探探鼻息,還好,人還活著。
“這事兒也不難,你家小黑的傷也養得差未幾了,不如我寫封信給雪山,一則是奉告完顏王子你的環境,叫他們彆擔憂;二則也探聽下三王子可安好,也叫你放心,如何?”夭夭思考著言道。
“我們郡主隻怕要忙到後半夜才氣睡呢。”小桃既歎且羨,言語中亦高傲不已,“這還是小事,過了今晚,石居就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安靜了。郡主不曉得要做甚麼大事,已然嚴令楊將軍每日將軍中之事上報,正廳連大沙盤都擺上來了呢。”
夭夭雖這麼說,實在內心也直打鼓,畢竟一家子的老弱婦孺都在通化,阿翁即便手眼通天,也做不到毫無牽掛, 且又年紀大了——
小四神采一凜,點頭道:“你們郡主到底聽出來了。”
“小黑,誰是小黑?莫非是我阿哥的金雕!你真是個——那還等甚麼,我們快歸去吧!”廷莪饒是激憤,擔憂家人的心卻占了上風,便拽著她的袖子催促道。夭夭無語,嗔道:“你隻會擔憂你本身家的人。”
此番去江源大營,倒是冇白去,既密查到了很多有效的動靜,還打草摟兔子把流浪的廷莪帶了返來。說來好笑,不到後半晌,楊將軍便親身派了馬車、保護浩浩大蕩地來接她回山;剛到石居,便被世人簇擁著進了正廳,謔!她麵前一亮:一張龐大的精裝軍用沙盤已經擺好,足足占有了大半其中堂,上麵顯現的是我方及敵方的兵力擺設以及對峙環境。
“你也不管管你的丫頭,甚麼陰啊陽啊的渾說一氣兒。”小四攀著岸邊一塊凸起的石頭暴露頭,朝夭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