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客氣了。”唐闊氏邊說便將她引到左邊高朋之位，夭夭謙讓了一回，想了一想便坐了。小四則緊挨著夭夭坐下，為她一一先容函普可汗的次妃及庶妃——最年青的看著也就二十四五歲，皆是靚妝華服、各有風韻，特彆是此中一名穿紫衣的少婦，彷彿是漢人女子，望之清豔明麗，眉梢眼角皆是衿貴之態。

“母妃，這就是我此前說的白山的阿夭，你看我可誆你了？”小四牽著夭夭的手獻寶一樣地說道。

“你這個冇出息的！等你睡醒了，我們早就玩過一遍了。”小四見她神情委靡、蔫頭耷腦不像是裝的，隻好悶悶不樂地派人將她送到營帳內先安息，本身則與安木圖一起，帶著汝元、王英、張彌等人去觀光完顏部的馬場及獒舍。趙楮午間返來了一趟，見她睡得臉上紅撲撲的，伸手摸了一把便走了。誰料等他與茂林及諸王子喝了第二遍酒返來，夭夭還在睡著，便知她是飲了這裡的“桑落醉”，隻怕是要睡到次日方能醒來。

夭夭進了閣房，正要施禮，便被一名年近五十擺佈、服飾華貴的女真貴婦人扶了起來；那夫人長得極是豪氣，端倪之間透出果斷剛毅之感，茂林遺傳了其母之神，小四的眉眼皆實足十像極了母親。夭夭曉得這便是完顏部的大妃唐闊氏了。

“公然是極斑斕的美人。”唐闊氏拉著她細細打量了一番，又瞥見她脖子上掛著那塊鐫著茂林名字的玉牌，不覺笑道，“怪不得你哥哥一見了她，連貼身的牌子都送出去了呢。”

阿布罕氏本是受命過來送酒的，順帶著恰好見見茂林經常唸叨的白山郡主，本覺得她是個城府極深又會使手腕的壞丫頭，不想本日一見，這“假想敵”倒是個嬌憨可兒的小女孩兒。王妃見她喜好這酒，便連酒壺也放下了，又依依說道：“這‘桑落醉’是我親手釀的，名字還是.....”阿不罕氏停了一停，又低頭淺笑：“郡主如果喜好，今後我再送你些；隻是不要多喝。”說完便笑著退下了。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連續出去一群金珠辮髮的仙顏侍女，為她們安排上烤羊肉及奶茶來；夭夭便學著小四，一手拿刀子切肉，一手持簽子串著吃了起來，羊羔肉入口酥軟，奶茶也是醇美稠密，極是鮮美。

她睡顏極好，蛾眉螓首，領如蝤蠐，青絲一把擱在枕畔，直如《詩經》中的美人普通。趙楮坐在床沿上悄悄地看了一會兒，便忍不住解衣上床，自被窩裡將她悄悄挖了過來，摟在懷內一宵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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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我們就不陪您用飯了。”小四見夭夭吃得差未幾了，奶茶也喝了兩盞，現在又故作深沉地念起詩來，約莫是酒勁兒上來了。便要拉著她出帳去找安木圖與予京他們玩鬨一番，好醒一醒酒。夭夭深覺在飯局上半途離席甚為不當，但看這裡也不像是拘禮的處所，方纔起家隨小四分開。唐闊氏見她二人要走，也不挽留，便任她們二人安閒玩樂去了。

“乖乖，函普可汗老當益壯啊！”夭夭麵不改色地點頭一一見了，隻在心中悄悄腹誹。

“這酒叫“桑落醉”，後勁兒很大，過會子你就曉得了。如果你喝醉了，你家那將軍又該心疼了。”小四一把將酒碗搶了過來，不準她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