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丫頭加起來統共也認不得幾個字兒,且軍務密事也不好隨便叫人曉得,怕泄漏風聲出事兒。想了想隻得叫人將周斌請來,周斌剛從華蓋峰楊安國處領了訓戒返來,便帶著剛被放返來的褚一隆出去一同賠罪。
“那麼大的針,誰瞧見了不怕?鐘先生醫術雖好,隻是也忒心狠了,郡主這手隻怕要養十天半月才氣看謄寫字呢。”雲羅端了小茶桌子出去,擺著的儘是五顏六色的茶果點心,隻做的細巧敬愛,精美非常,看著便叫人垂涎欲滴。
聞聲二人說話,雲羅、小梅也悄悄出去,問道,“郡主剛醒,不如用些點心再吃藥?”
“這就是胡說了。”夭夭接太小梅遞來的茶,漸漸喝了一口,笑道,“賢人說,民以食為天,又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你快說說,‘食’這一字可首要嗎?你和玉紓的才調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切不成妄自陋劣,看輕了本身。 小梅、小桃會調粉製香,打扮烹茶,也是可貴的。我常常在想,若我是男人,必不叫你們外嫁,甚麼表哥表妹、將軍都尉的,都嫁給我纔好呢!”楊阿嬤在外頭聽了一耳朵,閣房裡幾個女孩嘻嘻哈哈地鬨成一團,忙出去怒斥,見幾小我圍在一起,又吃又笑的,無法道:“郡主,你是女孩兒,如何淨說如許的話兒?即便郡主是男人,也不好一下子娶四個,那成甚麼模樣;且她們是丫頭,隻能給你做妾——”
到了午後,夭夭手疼得好了些,卻也使不得力拿不動筆,連翻冊頁也難。
“這事兒,我們可不敢說。”玉紓抿著嘴笑,回身去尋了件輕軟的對襟鵝黃色夾衣披上。
阿嬤笑道:“我們將軍在外交戰,郡主隻需在內安安穩穩地等著將軍班師;其他的隻交給男人做就罷了。本不必這般操心。”夭夭點點頭,要掙紮著坐起來,隻是兩隻手疼得短長,便張動手臂叫玉紓來扶著,一邊笑道:“我方纔昏倒,聞聲屋裡有外男,是誰?且這麼多時,如何冇瞥見完顏家的小四?”
“嫁人也一定好。我倒喜好如許,在郡主身邊清平悄悄的。”玉紓一貫很給麵子,將帕子掩著口笑道。小梅與常表哥婚期將近,恰是情美意濃之時,對她這套女變男、開後宮的妄圖並不非常在乎,便笑道:“郡主這話差了,你若成了男人,叫我們大將軍如何辦呢?”
夭夭點點頭,因看不見小桃,便說:“小桃子呢?如何不見她來看我?”
“這算甚麼,幸而郡主醒了,如果有個萬一,連我在內,隻怕石居世人都會——嗐!部屬多言了,敢問郡主招我所為何事?”周斌拱一拱手,臉上憂色褪去,隻餘一片戰役高興。
“我如果男人,便是一方君侯,娶她們做側妃便是了。”夭夭看著身邊的鶯鶯燕燕,一時候恍了個神兒,如果她穿越的角色是個男人,左擁右抱,妻妾成群,那該有多爽啊!
“這紫色的是甚麼?”玉紓瞧著那一色印花點心,笑道,“我冇見過,吃著也有些草藥的味道。”雲羅笑道:“這是益母草的花瓣揉了香芋泥、蜂蜜、白糖做的。我試做了十來籠子,本日才奉上來。”
“是有些事。你看我這桌子上,好些冊子軍報冇看,我的手又如許了,”夭夭邊說邊把十根包紮好的手指朝周斌抖了抖,既而笑道,“你是大將軍信賴的人,天然我也信賴你,不如你替我看幾日吧,或是寫個便條簡明事端,或是看完了口述給我聽,都使得;隻是要當真些,彆把那些看著小實際卻要緊的事兒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