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來，我們卻能夠逼他們一把。”夭夭笑道，望向立於身側的保護張彌，“張彌，可還記得杜甫《前出塞》第六首是如何說的？”俄然被當眾點名，張彌嚴峻了一下，撓了撓耳朵想了一會：“部屬記得兩句：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我向來不信鬼神之說，更不信凡人會有甚麼神通。”夭夭正色道，“這些日子，我們日子過得太彆扭了，我老是模糊感覺不安。蒼山以北便是東丹，東丹之前乃是渤海國的領地，有唐以來，渤海與中原一貫交好，現在被契丹大家占了，實在令人扼腕！”楊安國欲要說話，被夭夭止住，“楊叔叔莫慌，我眼下還冇那麼大野心。隻是小小的蒼山女真要動一動了。至於將軍那邊，楊叔叔彆擔憂，我自會跟他說是我一力親為，諸將都不敢違逆，如答應好？”

小四想到失落的安木圖，冷靜了一會兒，笑道：“她要做甚麼事，彷彿還冇不成過。如果蒼山女真舉兵來犯，殿下可不能帶著援兵袖手旁觀啊。”

楊安國彷彿有些驚奇，便皺眉道：“軍中拿戰俘祭旗是常興的，隻是祭奠龍神多用豬牛羊三牲，從未用度日人，我們白山畢竟不是女真人，這先例一開，隻怕名聲不好。”

周斌對她的心機瞭如指掌，忍不住笑道：“郡主放心，玄甲衛雖都是些年青人，卻都是經曆過戰陣、與仇敵真刀真槍廝殺過的，不然也冇資格當選。隻是這些小子雖精通些技藝，人數上——”周斌頓了一下，笑道，“除了外出辦差的，現在留守的保護已不滿百人，郡主籌算如何個用法？”

楊安國冇法，隻得順水推舟道：“既然郡主有了定奪，無妨叫部屬們一同參詳參詳。”

王武往她身邊靠近了一點兒，問了幾句話，被小四推了一下，兩人咕咕唧唧地扳話起來。

“楊叔叔，再過兩天便是一月一次的祭奠之期，想必我們白山的龍神想換換口味呢。”夭夭笑得貝齒微露，“至於祭品，我們也學學東海女真的模樣，這回就用戰俘吧。歸正他們被割了頂發，不吃不喝的，遲早也是要死的；不如叫他們在龍神的肚子裡走一遭，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夭夭輕笑道：“若蒼山女真大肆來犯我白山，楊叔叔天然要撐起保衛白山的大任。”楊安國本為老持承重之人，不曉得她腦瓜裡想些甚麼，隻是模糊有些不安，忙問道：“郡主此話怎講？東海女真人尚不至於蠢到來送命吧？”

“我思考了很久，月內我們捉了很多女真的俘虜，加上昨夜捉的人，也稀有十人之眾了；我們的賦稅本來就嚴峻，的確不該這麼浪費了。”夭夭苦笑，“我們得想些體例開源節流。楊叔叔說，我們白山隻要兩千兵馬，實在不然——”周斌會心，隻是高美人畢竟非我族類，他對王武自始至終都不大信賴，便笑道：“郡主是指駐守在山外的五百高麗援兵嗎？他們的設備粗陋，隻怕在戰力上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周斌笑道：“楊將軍，部屬覺得，郡主既然這麼說，天然是想定了方略。不如我們聽聽吧。”

“你如果把人都派出去，石居豈不是就剩下老弱婦孺了？這可不可！”廷莪遠遠地擺了擺手，對客歲的事猶心不足悸，詰責道，“客歲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