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通化將軍府。”二人語憤恚然，又道，“那契丹使者還說，哪怕是白山的小縣主有婚約或是嫁了人，康王對小縣主也是誌在必得。”

“那我走了，你隨便。”夭夭表示小桃跟上，一溜兒快步往寢房奔去。

這事兒說小也小，說大也大，說到底是番邦的使者，兩邦交兵尚且不斬來使呢，因而便當作端莊事兒來報給趙楮，問他契丹人的屍身如何措置。

夭夭長到十來歲，雖頂著“縣主”的光環卻還是不喜讀書，隻曉得漫山遍野地玩耍混鬨，混得不成模樣。楊老族長髮覺到事情的嚴峻性，便向夭夭慎重說瞭然白趙兩家世代聯婚的事，那率性的小祖宗聽罷，覺得是要嫁給能當她爹的趙楮，便負氣裝聾作啞，不肯開口說話了。楊老族長無法，隻得將這事通報給了通化將軍府，說這一代的白山縣主不肯意同趙家聯婚。趙老爹一聽之下非常惶恐，便經常催兒子來白山哄夭夭。因而，趙楮每個月都要來白山一兩趟，帶著一起上打來的山雞、野兔送她，她吃便吃，玩便玩，禮品也照收不誤，就是緊閉著一張嘴，不肯與他說半個字。此次契丹人兵圍白河口，還是他循例帶著親隨來看她，好巧不巧撞上的。

至於兩家的乾係，這事兒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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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怕白靈會妒忌啊。”小梅介麵道。

老趙搖點頭，笑道：“我不愛吃甜的。”

“那你不早說？”夭夭鼓著嘴討伐，老趙笑嗬嗬的，“快下來吧，都十來歲了，還冇個女兒家的模樣。”邊說邊伸展雙臂伸手抱她下來，手臂極有力量，夭夭驀地半身騰空，一急便伸手緊緊攀住他脖子，男人的胸懷寬廣暖和，夭夭不曉得如何了，頓時身子僵住了，臉也紅了；趙楮將她放在地上，扶著胳膊方站穩了。

一線天外是一片開闊的林地，此時正搭著數十個毛氈帳篷。帳篷前篝火暢旺，結實的毛克們正烤著肉喝著酒，大聲地用她聽不懂的通古斯話扳談著，馬兒嘶叫之聲此起彼伏。這幾日老趙除了要與楊安國、楊安民參議應敵的事兒，隻要偶然候便陪著她用飯、說話，兩人垂垂地密切了起來。夭夭本日冇瞥見他，尋了半日也尋不到，看著穀地內平空多了很多人，俄然間有些社恐。

當夜，趙楮等夭夭睡熟後，便將那出言不遜的契丹蠻子自監房提了出來，先痛快地抽了二十馬鞭，蠻子被打得叫不出人聲，滿臉渾身血痕累累。以後便與他鬆了綁，令十幾個親隨押到一線天外“放走”，那蠻子跌跌撞撞，一起摸進了白狼坳......第二天，蠻子的屍身被族裡照顧狼群的老獵人發明，彼時他渾身的鮮血已被白狼舔舐殆儘，屍身大睜著兩眼，死狀極其可駭。看管白狼坳的老獵人說，白狼們並未撕咬他，蠻子是被活活嚇破了膽才死的。

“明天白靈歡暢得很，外頭來了好多穿外相，帶彎刀弓箭的野人，在一線天外紮著營呢。”小桃皺皺鼻子，“怪嚇人的，那些人把生鹿肉放在火架子上烤一烤，帶著血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