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床上嬉鬨了好一會兒，直到楊阿嬤上來送了兩盞白嫩嫩熱氣騰騰的酥酪，兩人坐在床上吃完，才揉著肚子躺下。姝兒冷不防打了個奶嗝兒，逗得夭夭笑了好一陣子，如此才漸漸睡下。

老趙歎了口氣， 伸手要去撫摩她頭頸，剛觸到撒在枕上的一縷髮絲，便愣住了。“這些日子我看著你，總想起之前在白山的時候，當時候的你，雖玩皮卻天真爛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書也不肯讀，禮也不肯學，我也感覺即便如此也是很好的。人生百年，何必叫你一個女孩子刻苦呢？ 有楊老族長、父親和我在，必能保得你一世安耽喜樂。”

老趙見她好端端的俄然變了臉，整小我扭了幾下縮進被子，一副慍怒的模樣，笑著拍了拍，耐煩哄道：“你這孩子，為甚麼俄然活力？我去‘琴月居’是為了檢察煊兒的功課，並未過夜。至於若昭那邊，我一個月也才端莊去個一兩回，常日裡也多是坐坐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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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鼓鼓嘴“哼”了一聲，打斷他說話：“我要回白山。”

夭夭看了看，便笑著遞還給他，道：“小孩子識字，不過乎讀寫記誦，三字的韻文可比大段晦澀的孔孟文章要好很多。我閒居無聊，好歹有姝兒陪著，便信口編了一些筆墨教她，如何，將軍感覺不好嗎？”

雖是春日裡，東北地區卻不比中原，夜間酷寒如同夏季普通。將軍府本是過了仲春二龍昂首便要全府裡撤炭火的，瑤華居倒是個例外，又給多燒了半個月的暖籠子。眼看著將及三月，夭夭夜間怕冷，便哄著常常來玩的姝兒陪睡，兩個女孩兒湊在一個被窩裡，香香暖暖的非常溫馨。作為安撫馮氏的賠償，夭夭便說能夠教姝兒識字；瑤華居的吃穿都是上等的，馮氏天然甘心。

日子一長，夭夭便有些暗自神傷。

夭夭愣了愣，“小姑姑？”這倒是個折中的體例，便笑道：“你叫我‘小姑姑’，我很喜好。”

大事已定，趙楮跟她卻日漸疏離起來。首一件為了夭夭養傷，便不再去藏麟齋公事，統統的事皆由他大包大攬了起來，她成了名副實在的“繁華閒人”，每日吃飽等餓，兩人見麵的次數和時長皆打了扣頭。次一件便是名分定了，老趙卻平空多了很多顧忌，與她相處時更重禮數，非常持重，很有些伉儷或同僚間相敬如賓、一團和藹的模樣。

這隻是她無聊的意淫罷了，夭夭天然不敢對孩子這麼講，如果叫她爹爹曉得了，隻怕要敲破本身的頭，便摸了摸錦被下摟著本身腰的姝兒，笑道：“好啦，這首詩明兒我要查，姝兒要記牢了。”姝兒點點頭，用清澈的童音把詩背了一遍，含笑高傲地望了夭夭一眼，那意義是“快誇我，快誇我——”

“再說，我何曾攔過你去見她們呢？”夭夭一腔怨氣無處宣泄，又不好直說啟事，怕說出來被他諷刺，隻幸虧一些大要題目上繞圈圈，“何況，她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子，又為你生兒育女、籌劃家務，既有功績又有苦勞。將軍府家大業大的，張先生和馮先生又是勞苦功高，你對她們好也是應當的。”

趙楮忙完了公事，想到白日老父的提點，便親身過來瞧她。親眼看著馮氏帶著仆婦把熟睡的姝兒抱走，這才一歪身坐在床沿上，看著剛睡著便被吵醒的夭夭，她過罷了年兼著養傷，身上便豐腴了些，麵如滿月猶白，眼如秋水還青，鴉青色的頭髮遮了耳朵垂在胸前，望之甚是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