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怔，脫口問：“她要你辦甚麼事？”

“要不要來一杯？”鞫容舉杯相邀，也不管來的是個奴婢身份，他笑得幾分輕浮，非常妖嬈，笑時一露齒，那白白的牙，的確能――晃瞎了人的眼！

“是啊，你急、她急，另有……”緩緩吹了口氣，將茶吹涼些了，他仍不急著喝，把盞考慮，道：“他也急！”

“聖上即位前，一門心機乾大業，除了皇後給他生過這兩個女娃，各宮娘娘裡頭，也就隻要我家娘娘，現在已懷了龍種……”

一陣銀鈴似的笑聲中，丫頭走進涼亭，盈盈敬了個萬福，笑語如珠：“卜正大人好雅興，傍晚時分，在這小涼亭裡，看書中顏如玉？”

“呃……”丫頭噎著了，半晌出不了聲，訕訕地站在那邊，笑容有些僵。

“皇後？！”小丫頭明顯看到皇後的貼身宮女，剛纔從小園涼亭裡出來，方纔回宮去了，卻恰好裝了個胡塗，反問：“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後孃娘，她，也給大人您，送過禮了？”眸子子一轉，她獵奇道：“她送的是甚麼？”

“你急甚麼？茶要漸漸喝。”他眯眼，又沏上一盞，自斟自飲。

鞫容豎起兩根手指頭，搖擺一下，“撲哧”發笑：“兩個女娃，兩位公主！”

快意宮，恰是貴妃鎣孃的寓所，一想到即將分娩的鎣娘，鞫容心下有幾分瞭然。

小丫頭粉腮暈紅，羞答答低了頭，眼角餘波欲拒還迎地睨向他，“有何不成？”

小丫頭心口“咚咚”直跳，咬咬唇，一把接來茶盞，仰起脖子一飲而儘，“砰”的往桌麵一擱，她開端跳腳：“燙燙燙燙燙……”

“金山銀山，數不儘的金銀財寶，花不完的錢！”鞫容捲起那本經籍，敲擊手心，翹首，憑欄瞭望遠山，“皇後孃孃的信史，剛纔來，隻說了一句――娘娘故鄉有座產金礦的礦山，現在國舅爺名下。不過，隻要本仙點個頭，應允娘娘一件事，國舅爺就會將那座金山，拱手相讓――白白送給我了！”

鞫容放動手中一本真經，昂首看了：老遠走來個粉衣嬌俏的抓髻丫頭，穿過迴廊，到這小涼亭石階前，衝著亭子裡坐著的他，未語先笑。

“咚”的一聲，鞫容拿那捲經籍一敲她的小腦瓜，眉宇間浮了幾分輕浮，笑道：“丫頭你明知故問！”

從九品下的芝麻官，被人尊稱一聲“大人”，鎣娘宮婢這嬌嗔的語氣，倒是流出非常奉承的味兒來。

小丫頭“哎呀”一聲，捂著腦門子，調皮地吐吐舌頭，赧顏道：“奴婢隻曉得――皇後孃娘已給聖上生過兩個娃了！”

“你家娘娘一準兒給聖上生個太子！”鞫容舒暢地眯眼，感覺這茶真好喝：雲龍一品。

“真經裡有捉妖的妙法，書中無美人，亭中倒是有個小妖精。”

鞫容笑容一僵，今後退了一大步，擺手道：“敬謝不敏！貴妃娘孃的誠意，可不如皇後孃孃的，丫頭，請回吧！”

鞫容擱下書卷，坐回到石桌旁，持盞，淺啜一口香茗，一派落拓安閒。

天氣昏昏，他該入內廷、奉旨卜筮了。

鞫容扣指往她額頭一彈，小丫頭今後仰了一下，又像八爪章魚似的，強力吸附上來，天打雷劈也不畏縮隧道：“娘娘能給的，不是美色、亦非款項！而是大人的畢生所求！”

“大人可莫要錯將奴婢當作小妖精，奴婢是快意宮的人，今兒來，是給您送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