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跪倒的俘虜緩緩抬起了頭,篝火照亮一張悲笑的臉。
直至――殿外門前!
鞫容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連魂兒都幾乎驚出竅來!
主帥收刀,拱手躬身,衝高踞戰車之上的燮王稟報。
一聲令下,龍雕戰車挾雷電之聲,率千軍、入禁苑,過夾城複道,直逼宮城!
如此近的間隔,鞫容清清楚楚看到太子眼底詭譎深沉之色,心頭頓時亮堂了:
入夜無人掌燈。
如當年進貢金丹的三位道長,現在的太醫丞秘術春丸,這滔天之罪,可不是入陵陪葬就能一筆取消!
“他……如何死的?”
躊躇半晌,他才歎了口氣,道:“三宮六院、夜夜歌樂,父皇縱慾過分、龍體不佳,又接連服了秘術春丸,昨夜臨幸妤嬪娘娘時,猝然駕崩了!”
“太子可想一試?”鞫容哈哈一笑,眉宇間浮了浮滑之色,“本仙之劍,驚六合泣鬼神,必不叫你絕望!”
太子逼至他麵前,一字一頓道:“你須幫我撤除一小我!”
烏淮北岸,戰鼓虺虺,嘶殺聲遍野。
燮王劍指宮城,千軍入無人之境,速率緩慢。
出錢――買凶――殺人!
二皇子昀的大好頭顱,竟被少年切西瓜普通,“喀嚓”一聲,砍落在地。
鞫容一驚,掙紮著想站起。
“猖獗!”
驪山獵苑,赤江烏淮……那撥人絕對阻不住燮王!
莫非,餘公公尋的阿誰刺客心眼兒活,拿到錢就跑路了?
太子妃懷的孩子,卻不是太子的?!
要不是燮王此次來京機會“剛巧”,宮裡的人又如何能夠趁亂脫逃?
“果然!”
“你袖中可藏利器?”覺著不太放心,太子逼視他的眼睛,問道:“餘公公說你向來劍不虛發,果然如此?”
謀逆之人,倒成了救星!
腹背夾攻,皇家京師、神策兩軍全線崩潰。
太子將這句話幾次喃喃了幾遍,麵露難色,似是難以開口。
本來如此!
兩小我一左一右的,站在這個死僵了的天子麵前,一個神采陰晴不定、似喜似悲,另一個驚詫過後、已垂垂穩住了心神,暗自策畫著甚麼。
鞫容昂首,看到殿外人影憧憧、支支火把映亮流派窗格,不由得心頭一凜:
坐鎮疆場的燮王主帥,竟是一名年約十8、九歲的少年,剃頭赤足,赤銅鎧甲,體格精乾,手握屠龍刀,刀背映霜寒冽,刀尖血滴如注,灼灼赤色映入瞳人,竟被寒冽如極冰之芒毀滅――
“你”呀“你”的直呼來、直呼去,怎的如此不識禮數、輕浮不敬?
烏黑的宮城裡頭,隻要妤嬪的流雲殿亮著燈盞,誘得領兵入侵的燮王,徑直來了殿門外。
此時現在,坐鎮烏淮北岸的,倒是何人?
“猖獗!”
這是讓他送命來的!
“你想讓我刺殺……燮王?”
暴風吼怒,夾裹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將赤江覆蓋在一片酷寒蕭殺的氛圍當中。
想來這刺客不脫手則已、一脫手定能叫人吃驚不已!
京師兵、神策軍主將在混戰中被燮王主帥斬殺,餘下兵士潰不成軍,退逃時,卻被截斷了後路――燮王另一起奇兵從險峰峭壁滑索而下,自火線呈包抄之勢,甕中殲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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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太子一語驚人,“燮王曾經贈給本宮的――太子妃!”
將領揪出那名俘虜,紅纓長槍抽向俘虜雙膝,迫使其屈膝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