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了說,這就是僭越。
五六個黑衣人躡手躡腳地探入營帳,眼看著床鋪在望,俄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高呼:
火起。
同時,另一支步隊也早已潛入虎帳,前去大將虎帳帳。他們趁著夜色,悄無聲氣乾掉了守在帳外的兵士,都是一刀斃命。
但他擔憂的是,大將軍再這麼下去,遲早會做出難以挽回的事情。屆時,就不是兄弟情分能夠處理的了。
唐敬之心口一刀,不平氣地握拳。
某君上:不平儘可去找你的梁丘女人。不過,你可另有個微弱的合作敵手。
楊俊達又向唐敬之深深一鞠躬,“多謝唐先生救了大將軍,另有……我家那目無家國的兄長。他……”
楊俊達一時惶恐,撲通又跪了下去:“君上明鑒,末將毫不敢有這大逆不道的設法!”
“嗯,朕等著你的好動靜。”宇文赫冷酷道,擁著蕭如月獨自出了營帳。
這一巴掌來得毫無征象。
宇文赫就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突然留步回眸,“不管你做甚麼,隻要不風險到我大夏的社稷,朕都能夠容忍。但你莫要覺得你私底下偷偷摸摸乾的那些事就冇人曉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好自為之。”
“兄長放心,我毫不會讓韃靼人再進一寸!”宇文驍拉著楊俊達一起又給宇文赫叩了個頭才齊齊起了身,掃了掃下襬的灰塵,信誓旦旦道,“韃靼人今晚不來便罷了,他們如果來,可就彆怪本將軍部下無情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妻奴!
兄長……他真的甚麼都曉得了?
大營中隻要各處崗哨處還點著火盆,其他處所,燈火儘滅,烏黑死寂。
唐神醫的心口又是一刀,隻盼望著那些韃靼人從速來,他需求一個宣泄的路子。
“走了,趁夜乾一番大奇蹟去!我們任由那幫韃靼人放肆嘚瑟得太久,他們當真覺得本將軍是怕了他們了。”
宇文驍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沉沉道:“他說的冇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守夜的兵士竟然在打打盹,黑衣人悄悄無聲地靠上去,手起刀落,打打盹的兵士完整墮入長眠,臨終前連哀嚎也未曾收回。
思及此,宇文驍眼底隱去一抹深沉。
噗……
宇文赫麵上還是一派冷酷,瞧不出半點喜怒,他的目光在楊俊達身上微微一停,便轉而落到了宇文驍的臉上,“他叩首了,那你呢?”
無拘無束,自在安閒。
“那不成,你不管我誰來管?”
宇文驍聞言皺了皺眉,隨即不屑地白了楊俊達一眼:“他纔不奇怪當甚麼天子呢。”
背麵的綠衣和銀臨另有崇陽幾近都要笑出來了。
宇文赫黑眸微斂,從鼻腔裡悄悄哼出一聲。
“楊副將,你說本將軍的皇兄這話是何意?”宇文驍盯著楊俊達看,目不轉睛,神采有些駭人。
有支軍隊黑衣蒙麵,藉著夜幕的保護,潛入營中,如入無人之境。三兩下毫不吃力便找到糧草地點。
宇文驍聞言怔住,待回過神來,手心仍然濕透。
他清楚從宇文赫眼中瞥見了警告的意味。
徹夜就讓你們瞧瞧,究竟誰是老虎誰是貓!
帳內隻餘下他與楊俊達兩小我。
楊俊達慎重其事道,“大將軍,恕末將大膽。倘若……末將是說,倘如有朝一日走到那一步,末將寧肯死,也毫不會做對不起君上的事。我楊俊達以先人之名,對天賭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