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淡然回身,叮嚀身後的一乾人等,“走,去禦花圃。”
她向來不樂意藏苦衷,“你疇前不如許的。你當時候心直口快,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可現在……”
並且不止是“皇後孃娘正法了太皇太後最倚重的何嬤嬤”,“另有皇後無禮頂撞太皇太後,目中無人”。
“臣妾也怕您是接受不起。不過,您既然是皇祖母,敏兒按例存候還是要的。”蕭如月漫不經心道。
“多謝雅音姐姐了。”
屋子裡正說著話,外頭傳來“君上駕到”的聲音,她便說要回房看醫書去了。
“以是嬤嬤就自作主張給本宮吃了一頓閉門羹麼?是誰給你的權力?”蕭如月似笑非笑,轉頭看了眼銀臨,“依宮規而言,何嬤嬤該如何措置?”
大夏在西,入春本就便晚,東陵此時已是暮春,而這裡另有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順著小徑轉去,那邊便有一處五角疊簷的亭子,名喚迎春亭。
反觀蕭如月,笑意輕淺,毫無喜色。
梁丘雅音思慮了一下,說道,“這個太皇太後很古怪,你是在摸索她麼?”
太皇太後哼了哼,“昔日也未曾見皇後去過露華殿,今兒個是吹的哪陣風?哀家怕是接受不起。”
蕭如月揚手錶示沈良停手,何嬤嬤慌倉猝忙爬到蕭如月腳邊。
“怕甚麼,說話!”太皇太後叱嗬道。
“雅音姐姐但是感覺我本日措置那何嬤嬤時,過於刻毒?”蕭如月俄然撐起下巴看著她。
“過兩日姐姐就會明白了。”蕭如月也不想瞞她。
迎春亭中,太皇太後與葉貴妃正喝茶暢聊,有說有笑。
梁丘雅音是世外之人,對繁文縟節無甚在乎,在她眼中,宇文赫就是她蕭如月的夫君,再無其他,她也不肯意對宇文赫施禮,這在旁人眼中是大逆不道的。
“多謝皇後孃娘饒命,多謝皇後孃娘饒命。太,太皇太後和葉貴妃去了禦花圃。方纔走。臨走前叮嚀老奴留下,瞥見皇後孃娘您無需客氣,擋歸去便好。”
方維庸傳話說,君上要過來邀鳳宮用午膳,這會兒邀鳳宮的宮人們正在銀臨的批示下繁忙著。
談笑間,殺人不見血。
蕭如月不予作答,飲儘杯中茶水,便起家告彆。
露華殿的保衛,和其他在打掃的宮人,紛繁打了個冷顫。誰都不敢出聲。
那小寺人抖了抖,忙把皇後孃娘正法何嬤嬤的事說出來。
他著倉猝慌一起跑來,清楚是要向太皇太後稟明何嬤嬤被殺一事,到跟前瞧見蕭如月在場,就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了。
“我……雅音姐姐,我是不知該如何對你說。有些事情,連我都不清楚是如何產生的。我更不知該從何提及。”蕭如月語重心長。
蕭如月聞言看向她,水漾明眸頓時淩厲,“葉貴妃這話倒叫本宮好生不解了。太皇太後是君上的皇祖母,也是本宮的長輩,本宮怎敢等閒言殺?除非,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葉貴妃這是在表示,太皇太後犯了殺頭的極刑麼?!”
“皇後身子不好,不在邀鳳宮裡好生歇息療養,到此何為?”太皇太後語氣不善。
蕭如月慎重其事點點頭。
“太皇太後,臣妾方纔措置了露華殿的一名何嬤嬤,她當著臣妾的麵,滿口謊話,竟然還敢拿太皇太後您白叟產業擋箭牌,臣妾已經遵循宮規將她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