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光耳際發紅，倒是端得一本端莊，似是哼哼了兩聲道：“你端莊些。”她固然內斂矜持，到底經不住林沉衍的廝磨惡棍，隻得連連今後退後。

攬光笑了一聲，眉眼一轉悠然道：“他那樣的人惜命得很，哪輕易如許死，更何況……”她停頓了一下，才持續說道：“宋芯最恨的人也並非是他。”

林沉衍唇角含笑，舉著銅燈盞到攬光麵前，燈火灼灼，平增了很多亮光，將紙上的字照得筆劃清楚，字字刻入她的眼底。停頓了會，攬光才吐了口氣，薄涼地得噗嗤一笑。她端倪間華彩流轉，兩簇燈火彷彿落在她的眼中。林沉衍望之，不免心動，靠近到她的眼尾輕啄了下。

攬光驀地聽他又將話題轉了返來，便有些怔怔，過後才如有似無的應了一聲。“眼下我們已經轟動了他，他怕是也不會放棄對此地的節製。”林沉衍不該她這話，反倒是蹭了過來，幾近要貼在她的身上。攬光瞪了他一眼，他卻又攀近了一分，用手攬了她的腰肢。“好卿卿，我們過不了幾日便要分開了……”

“如何，京都來的動靜？”

“嗯。”攬光沉吟，隻自顧將半盞茶擱下，再抬首見元八仍舊站在原處。“另有事？”

攬光此時正將倚在床前，手中不知捏一張紙疊著信封，聽來人如此說次才略瞥了眼。

本日去烏雲城之事，攬光和他早有策劃，隻是看林沉衍之前各種該當是辦好了，為何這烏雲城主又會踏夜而來？烏雲城是西北邊疆要塞，可說是咽喉之地，此地若不是親信掌控，到底不能讓她放心。可眼下……莫非又生變故？

攬光掀起視線，微吸了口氣道：“說。”

林沉衍眉眼一橫，低聲道：“甚麼人？”約莫是有些負氣，緊接著他又添了一句道：“甚麼人都不見！”

天賦漸暗，已有五六騎揚塵而來勒停在了小築以外。來人入內，解下披風，輕聲道：“你半句話都分歧我說？”他才擱動手中之物，又轉去案頭再點了一盞燈，屋中更亮堂了起來。

“公主。”

攬光見他眉眼間淨是殷切之意，勉為其難的張嘴含住。一時候苦澀酸甜數種滋味便在唇齒間肆意散開。如許的怪味道，攬光眉頭一皺，幾近就要吐出。

攬光回回身去，正對著林沉衍扯唇笑道：“你瞧，何必有人去規勸。”

等元八退下，林沉衍纔出聲，“你就不怕他死了？”

“嗬……”攬光抽身站了起來，三兩步去到了桌子前，將那信連同紙箋一併送到了燈燭火舌之上。火焰貪吃吞噬直至幾近要攀上攬光的指尖，她才倏然的放手。桌子隻剩下微末烏黑菸灰，自京都展轉而來的密信連帶上麵的筆跡一併消逝得無影無蹤去了。“他幾時能按捺了，此次能讓我出京……也就是他另有行動的時候了。”

外頭傳話那人不作聲，倒是攬光如有一釋，瞥著近身那人噗嗤一笑，對著外頭道：“甚麼人？”

“我覺得是甚麼好東西。”攬光含在口中嘟囔，神情也隨便了起來。“甚麼滋味都攪合在一起，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