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輕勾,笑容淒苦,眼角眉梢掩不住她的失落,月眉緊緊皺著,她高聳笑出了聲,身上光彩儘數散去,身形蕭瑟。
畫地為牢,縱你手腕通天,也休想從那水幕裡脫身。現在,司音陷身此中,隻一招就被柳嫿禕製住,倒是誰也未曾想到的。
又一陣暴風暴雨的劍勢,柳嫿禕似也被忘情神劍所染,清冷眸色裡又多了幾分傲氣,搶攻不斷,司音左躲右閃,幾次抬劍抵擋,卻又被那水藍光彩纏住。
水月人間並非攻殺手腕,也非防備神通,而是陣,困陣、殺陣。
吵嘴清楚的太極圖案騰空壓下,而那水龍迴旋而起,如同驚濤拍岸,正撞了個實在。
司音隻得罷手,可那水藍光彩如同附骨,尤未退散。
司音飛身爆退。
司音點了點頭,身形倏忽消逝在原地,可氣味還在。
水藍光彩流轉,順著忘情長劍,徑直侵上了軟劍。
緊跟著蒼穹天音起,如鳴佩環,一震、二震、三震!
太極無相,第三相,兩儀天相,會的人未幾,隻無涯苑那幾人,除了劍走偏鋒,陰陽之力始終難以調和的古幽,另有學藝不精的段華離外,其他人幾近都會,柳嫿禕乃至已經修成了三相以後的第一變。
手腕一翻,忘情長劍倒提,電光火石間擋住了那刁鑽軟劍。隨後腰肢一彎,如弓,她整小我仰了疇昔,本來寬鬆的衣裙貼合在身上,更凸顯了胸前矗立,傲人身材展露無遺。
三道劍影不分前後,自三個方向分刺而來。
柳嫿禕清楚一愣,俄頃,她點了點頭,神態清冷,道:“六師兄可莫要留手,儘力一搏纔好。”
柳嫿禕驀地轉頭,忘情長劍疾刺,一劍點在軟劍上,可那軟劍卻高聳一抖,如蛇普通纏繞上了忘情長劍。
“我認輸了。”
無法隻得抽身閃躲,可另一側,又一劍刺出。
軟劍就再也刺不出來了,陷在了水幕裡,連帶著司音也被粉飾在其內,不見了蹤跡。
半點波瀾未起,水幕還是謫天,可司音,就那麼平空呈現在世人麵前,呈現在柳嫿禕麵前!
勝負已定,柳嫿禕立在原地,也未再攻。
現在,柳嫿禕發揮開來,雖遠比不上當年第五孤傲那一劍,但此中劍意,除了悲愴外,又多了清冷如雪的高慢與傲!
話音落,清冷仙子再不躊躇,回身下了擂台……
靈氣猖獗運轉,化作了水藍色霧氣透體而出,暴風顛覆,吹起她鬢邊髮絲,忘情長劍神光高文!
隨即猛地發力,格開了軟劍。
當年,鏖戰第一樓時,也有那樣一道悲愴劍意,自無涯峰起,接天連地,高出八百裡,披荊斬浪,一劍驚仙。
包涵。
但司音行。
五十招不到,司音便處於下風,反擊不得。
一劍更比一劍鋒銳,當那劍光到了最盛處時,便連知名仙山都在震顫!
嶽南山眨了眨眼,問道:“昨日那‘千年’,可算一劍?”
長劍點地,柳嫿禕折身而起,腳步輕巧,縱身跟了上去。
劍意孤絕,沖霄而起,忘情長劍震顫不休,似它這般神物,怎甘心被凡物所束!當下裡,竟響起霹雷之聲,似悶雷炸響,又似驚濤拍岸。
一響。
身形頃刻消逝,柳嫿禕身後,奇詭軟劍又現。
可那水幕裡,高聳傳來呢喃輕語,隻一字:“遁。”
柳嫿禕拔劍。
正和秦陽閒談的青霄真人高聳一窒,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