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趕在入夜前到達。自古洛陽繁華天下誇,燕霖管理下的洛陽城,其繁華昌隆底子不在都城之下。
屋內,燕然快速展開眼,緩緩眨了幾下,眸中一片清澈,醉意隻到三分。
“好呀,我也要去看燕霖哥哥。”燕然拖著紀桓的胳膊撒嬌,又說:“但是我纔不要剛出皇宮,就又住到王宮去,我就要跟你呆在小小的衙門裡。”
房內燭火撲滅,何八一臉無法,暖和和和地衝紀大人淺笑。而坐在紀桓床邊的小女人,吐著嫣紅的舌尖奸刁地嬉笑,眼眸閃亮,真是一副做甚麼都難以讓人活力的模樣,不是清河公主燕然,又是誰?
小女人是他看著長大的,從繈褓中的嬰兒到現在亭亭玉立的少女,紀桓悄悄撫摩了一下燕然的烏黑長髮,柔聲道:“瘦了。”
暮色方起,王宮的宮燈早已點亮,構成一條條敞亮的燈帶。
燕疏麵對鬥笠遮麵的清河公主,抿了抿唇:“彷彿,冇有。”
燕然心生不滿,翹起紅潤的嘴唇,嘀咕:“這麼小的破縣衙,能清算出甚麼好屋子來。”
燕疏又易容了,分歧於晏時回,也分歧於他的本來臉孔,是江公子的麵龐。
紀桓很奇特,他並未向歐陽青雲傾訴,如何這位先生甚麼都看得出來?
到體味纜前去洛陽的前夕,溫馨了幾天的縣衙卻又被人半夜突入了。
燕霖醉到三分,嗤笑:“小丫頭。”
卻不想燕疏站了起來,他看著紀桓行動了一會兒,俄然道:“我來吧。”紀桓轉頭看他一眼,退後一步:“好。”
清麗的宮女剛領著幾人進入暖閣,便有一陣短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人含笑,肆意大聲喚道:“明泓!明泓!快來與我酣醉一場!”此人一身玄衣,衣領和袖口以金線勾出繁華的回字紋,披垂三千青絲,容顏俊美無匹,天然是洛陽王。燕霖一手提著酒壺,一手去拉紀桓,笑容款款:“明泓,徹夜你可不準逃。”
洛陽王低低笑了笑,“也好。”他揚揚酒壺,“洛陽王宮美酒佳釀無數,中間本日可願一醉方休?”
心煩意亂,老是遲遲不能問出口,他又籌算甚麼時候抽成分開?
紀桓說:“明日我要出發去一趟洛陽,你如果感覺洛寧縣太小,不如住到燕霖宮中,洛陽王宮的華麗不在皇宮之下。”
燕霖咦了一聲,目睹著燕疏饒過桌子,來到燕然邊上,搭上女孩的肩膀,狀似有些無從動手,手臂在空中停滯了一會兒,方纔打橫抱了起來。他彷彿冇如何用力,燕然也冇甚麼感受,就已經安安穩穩躺在了他的懷中。
紀桓披上外套,淺笑看著燕然。公主殿下笑嘻嘻站好了,複原地轉了個圈,軟軟的抱怨說:“這一起走了半個月,好辛苦,都冇有坐馬車。”
燕疏出聲道:“赫連風雪走了?”
“我收到亭煜的信了。”究竟上,燕疏也講過。
“我這麼聰明,跑得又快,不被抓到也很普通嘛。”燕然調皮地皺皺鼻子,“就當我是證瞭然,我們大燕的軍隊真的很差勁。”
“看,那就是江公子……好俊……”
燕然從小就愛黏著紀桓撒嬌,眼看再過兩月就滿十五歲了,行動還像小孩一樣,一見麵,就不管不顧直往紀桓溫熱的懷裡鑽。
“咦,江公子返來了?”
紀桓今天下棋時,跟燕疏說了,燕疏說陪他走一趟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