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何八是他派來庇護我的……”燕然喃喃道,“他們,也是反賊?他和何八,送我出京,是安排好的?為甚麼要如許做?”
陽光照在紀桓身上,太久冇有歇息,他的腦袋模糊作疼,麵前是鮮紅一片,有些動機忍不住竄了出來,號令著,這纔是最好的挑選。
燕然刹時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紀桓上前逼近了一步:“你是大燕的官員!現在你統領的陝州城,成了反賊之地,你覺得躲起來就冇事了?!”
燕然發作完了一通,卻見紀桓正在看她,眼中忽明忽滅,不知想甚麼,心機很沉重的模樣。
紀桓道:“你跟我來。”又表示竹石留在原地。
紀桓道:“入夜前兩支軍隊就會到,見到燕霖,你想如何做?”
走到轉角,紀桓留步,倏爾回身,抬手按上了燕然的肩膀。燕然身材微微一僵,常日都是她對紀桓脫手動腳的,長大以後,紀桓時候重視著分寸,很少主動跟她產生身材打仗。
如紀桓所想,陝州知州薑平寒窗苦讀十餘載,典範的學而優則仕,骨子裡是個講究禮法綱常,將忠君愛國視為天道倫理的儒生,給他一萬個膽量都不敢做亂臣賊子。但是呂氏當真造反了,他惶恐之餘,也撲騰不出半點抵擋的心機,隻想著自保,便乾脆躲進知州衙門,起碼四周有一眾差役捕快。
紀桓緩緩點頭。
薑平虛汗都出來了,虛胖的臉上儘是無助的倉惶:“紀大人,這局勢不是你我所能節製得住的啊!鄉兵不加練習,人數不過一千,能抵甚麼用?再說,這呂家,到底是亡妻的……”
世人再看,這女孩年紀悄悄,冰冷的氣憤罩在精美的臉上,儘是不成直視的倨傲和崇高,恰是從小高高在上養出的皇家威儀,說一不二,讓人不由想要臣服。
薑平啊了一聲,看著肝火沖沖的桃紅襦裙美人,話都不會說了:“如何……”
燕然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錢老邁,陳二,何八……他們,是一夥的?”
紀桓說:“對。”
“是嗎?何八是江公子的部下,對吧?”
燕然立即說:“那我們就扼受陝州,讓燕霖哥哥歸去。”
薑平現現在是一點費事都不肯沾上,管甚麼為民請命,毫不升堂。可又不能反對內裡的人伐鼓,怕事情鬨大,隻好讓差役將人領出去。他煩躁地在衙門大堂中走來走去,一看來人,當即驚呼:“紀、紀大人!你如何來了?”
“清河。”四下無人,紀桓張口,他的麵色有些凝重,喉嚨裡噎了一下,“我不曉得你有冇有發覺到,除了洛陽王和呂氏,現在的局麵中另有第三支力量。”
不遠處傳來了薑平跌跌撞撞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