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從高密縣過來的韋雲起緩緩走上前,低聲對張鉉道:“傳聞秦將軍從東萊郡傳來動靜,左孝友有異動,估計大帥會連夜拔營北上,不如將軍主動要求留下善後,這對將軍博得高密郡的民氣是一個機遇。”
將士們浴血奮戰奪來的戰利品,本身將士分派都不敷,還要白白送一份給朝廷那群蛀蟲,並且應當朝廷供應的軍糧也底子冇有落實,張鉉如何想內心都不甘心,不由冷冷哼了一聲。
“蕭懷讓那邊就煩請先生多多操心了。”
張鉉沉吟一下道:“當然是要先安撫民氣,他們被孟讓壓迫了快兩年,民力衰弱,應當好好讓他們療攝生息,然後考慮儘快規複活產,冬小麥得下種了,爭奪來歲夏糧有個好收成。”
“處所官府?”張鉉愣了一下。
“大帥甚麼時候解纜?”張鉉問道。
這時,一名馬隊疾奔而來,大聲喊道:“張將軍,大帥請你疇昔一趟。”
韋雲起笑道:“實在高密郡的處所官府都還在,在諸城縣,我們不管他們之前是否投降了孟讓,但保持處所次序,讓高密郡普通運轉,還得依托他們,我來之前已經派人去告訴他們了,估計明後兩天他們就會趕來這裡。”
張鉉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就驚駭把賦稅交給他們,最後連一半都到不了災黎手中。”
張須陀也想不到,小小的膠西縣城內竟然擁堵了二十餘萬人丁,這些都是孟讓從高密郡各縣裹挾而來的,很多縣城都由此變成了空城。
張須陀嗬嗬笑道:“此次收成豐富,我才盤點了不到一半,就已經衝破兩萬石,我估計最後必然會衝破四萬石。”
“大帥在那裡?”
韋雲起點點頭,張鉉能主動想到訪問這幾個鄉老,是可喜的一麵,他欣然笑道:“那就一起去吧!”
膠西縣的堆棧便位於孟讓的行宮背後,占地約百畝,四周修建了高高圍牆,內裡儲存著大量賦稅和各種物質。
張鉉曉得飛鷹軍上麵另有一名禦史台派來的監軍,叫做蕭懷讓,兼任飛鷹軍長史,很少露麵,至今張鉉隻見過此人一麵,是一個為人比較刻薄的官員,很難打交道。
張鉉無法地歎口氣,“先生以為該如何分派?”
韋雲起微淺笑道:“朝廷那邊不過要好處罷了,糧食他們不要,但緝獲的財帛得留一部分給他們,那他們就無話可說了,張帥之前犯下的弊端,就是將統統賦稅都分派掉了,冇有考慮朝廷的一份,以是他纔會屢遭彈劾。”
張鉉也笑道:“看來孟讓比徐圓朗斂財更狠!”
“卑職遵令!”
張鉉對韋雲起笑道:“要不先生和我一起去和他們談談吧!”
善後是一件非常煩瑣的事情,諸如戰俘措置、災黎返鄉、賦稅分派等等大量藐小之事需求措置,這也是張須陀最不肯意做的事情,他直接丟給了張鉉,但張鉉也一樣頭疼,他也隻能計齊截些風雅案,詳細細碎之事他也扔給了韋雲起。
張鉉看了一眼韋雲起,他有些驚奇,韋雲起為甚麼會俄然如許說?韋雲起意味深長地對他笑了笑,彷彿統統儘在不言當中。
張須陀最不善於之事就是和人打交道,他曉得張鉉在天寺閣一案中的表示,既然張鉉情願出麵,他當然求之不得,張須陀便欣然笑道:“既然張將軍主動請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連同高密郡的善後一起,煩請你多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