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把人弄死了？”

卯時，天剛矇矇亮，蔣府一處諾大的宅子有了聲響。丫環，婆子們灑掃的灑掃，漿洗的漿洗，喂雀兒的，燒茶起爐子的，各司其職。西園北角的一間臥房內，一個鵝蛋臉麵，身形纖巧，麵貌娟秀的年青女子正含淚看著床上的小人。

陳氏忙不迭得問道：“如何老爺這麼晚了還從都城趕返來，但是府裡出了甚麼大事？”

“哎，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我那裡清楚？母親從不與我說這些。”

蔣宏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采，氣極廢弛的道：“憑甚麼，就憑她是二房東母。你覺得母親如許一個內宅婦人就能找到那女人藏身之處了？父親埋冇了這麼些年，可有一點風聲冇有，人是誰送走的，送到那裡？如何使得這調虎離山計？這件事上，誰落得好處最多，你這腦筋整日裡除了撚酸妒忌，還能想些彆的。父親這是為了防著二弟呢。”說著，左手悄悄往下統統。

“是誰？”陳氏獵奇道。

“父親本年都五十多了，長年在都城為官，身邊冇小我服侍，納個妾稀少平常。母親也太狠了些，”陳氏驚聲說道。

“乾甚麼？哎，也是執唸啊，她是要父親回家，回姑蘇這個家。她把父親的後路全堵截了。這些年，父親回過幾次家，兩個巴掌都數得清。可惜啊，功虧一簣啊。”

陳氏急道：“大爺，快說哎，厥後如何樣了？”

“你覺得，你覺得憑二叔能買得起柳口衚衕五進的宅子，還帶個小花圃。這些年，二叔一家，都是父親供著的。母親早就想把他們打發了，礙著父親麵上，一向忍著。這下好了，兩端平靜。”

“狠，狠的還在前麵呢。你道這女人是誰？”

庶宗子出世，顧玉珍在蔣府的日子更加難過起來。幸虧蔣宏生未曾嫌棄，一月中倒有二十天宿在嫡妻房裡，並親身請醫問藥，兩年火線纔有了喜信。同年周姨娘產下庶長女蔣元珊。幾個月後，顧玉珍艱钜生下女兒蔣欣瑤，雖不是男孩，心下卻也歡樂。後又生下嫡子蔣元晨，小傢夥白白胖胖，足足有六斤二兩。一男一女，湊了個好字，顧玉珍方纔在蔣府站穩了腳根！

“是去走動，不過不是往侯府走動。”

蔣宏建無法的笑一笑：“你道為何？如果父親是這麼輕易給人把持住的話，母親還用得著等這些年。他明日就走，去青陽鎮蔣家老宅，帶欣瑤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