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大驚失容道:“你如何得知,我想分開?”
蔣欣瑤聽得出色處,不由睜大了眼睛:“厥後母親又是如何嫁到了蔣家?”
顧氏慈愛的撫著欣瑤的腦袋,歎道:“瑤兒,你長大了,會看事,又會看人,母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甚麼都不懂呢。我的女兒真是聰明。我與你父親之間,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沈氏見婆婆拜彆,難堪的朝周姨娘嘲笑兩聲,忙追了出去。
蔣欣瑤隻覺不過癮,一斷悱惻**,狗血淋漓的橫刀奪愛,竟然就這麼平平無奇的收了尾,可惜可惜。
“那年他十七歲,入了姑蘇府學讀書。父親偶染風寒,他帶著兩個同窗,來看望恩師。許是造化弄人,我與二姐正在桂花樹下拾桂花,他們聞著桂花香尋來,避之不及,就遇著了。小戶人家也冇那麼多講究,寒喧著說了幾句話。
周姨娘麵無神采的坐在廳裡,破天荒的冇了聲響,一時看不出喜怒。
顧氏笑道:“你這孩子,哪來那麼多大事理。母親這些年存了些私房錢,托你小孃舅,在鄉間買了座三進宅子,原籌算離了蔣府,去過幾年平靜日子,就是捨不得你們。現在懷了孩子,怕你父親更不會同意讓我分開。”
“母親向來不說,女兒也不敢問。”
“誰讓我們是母女呢,都說母女連心,母親內心想甚麼,女兒天然會曉得。”
“母親,外祖產業今如何?”
蔣欣瑤與蔣欣瑜輕語了幾句,帶著鶯歸往秋水院去。
欣瑤目光清澈道:“母親,祖父曾教誨我‘變態即為妖’,在你與父切身上,我想到了這句話。”
欣瑤目露思忖,利落道:“那我就直說了。母親,你可有甚麼籌算?如有,說與女兒聽聽。女兒雖比不得男人頂天登時,建功立業,也不會任由彆人欺了母親去。”
蔣欣瑤聞言悄悄替母親叫了聲好。
欣瑤目光灼灼看著顧氏微微慘白的臉龐,內心糾結成一團。
顧氏昨兒個驚了魂,夜裡醒了幾次,今兒起得晚了些。方纔洗漱好,見女兒來了,便令丫環盛了兩碗燕窩粥,交代欣瑤再用些。
顧氏拍拍女兒的手:“行了,彆繞彎,有甚麼就直說。”
“如何變態,你倒說來聽聽?”
明天母親說話時,臉上帶著笑,那笑似擺脫,似放下,斷不是以退為進的技。母親,我說得可對?”
等世人存候時,老太太沉著臉宣佈,二太太有了身子,不宜勞累,從今今後在秋水院養胎。大奶奶沈氏當家。
賞周姨娘鎏金掐絲點翠轉珠鳳簪一對,赤金累絲鐲一對。
第二日,二太太有身之事,全府皆知,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本來覺得這輩子冇了希冀,誰知那蔣家再次上門提親。你外祖父再三考慮之下,隻得承諾。”
“傻孩子,你還小,母親不說給你聽,是想讓你在這府裡過得高興。女人這一輩子,也就在父母身邊能活得隨心所欲了。”
好久,清婉的聲音幽幽響起。
周姨娘與三姐姐在府裡如此行事,就連大伯母也是看不慣的,母親卻向來不爭不吵,聽之任之,乃至還放縱著。
顧氏眼中的冷意陡但是起:“那蘇家雙親不知拿了蔣家甚麼好處,二話不說,大張旗鼓的上門退親。惹得街坊鄰居爭相來瞧熱烈,一時風言風語四起。父親為此,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