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氣道：“慎言，慎言，當初與周家訂婚時，她如何不慎言了。說好了是當家太太。到頭來倒是個姨娘，生生把我騙了來。現在二爺都十七了，我還是個姨娘，連兒子的婚事也作不得主。”

蔣欣珊嘲笑道：“姨娘，換了你，兒子與侄女孰輕孰重？當年，老太太如故意，毫不會任由父親把顧氏母女送走，更不會任由顧氏生下阿誰小牲口。姨娘可還記得，沈家向老太太提親，老太太若顧著我，早一口回絕了，如何能夠把蔣欣瑤的婚事交給二太太決計？姨娘，彆傻了。”

“姨娘，你想想，這些年，與顧氏爭鬥，可曾賽過一分半分？你再想，她在府中，在老太太跟前，在父親跟前，言行中可曾出錯誤，可曾起火過？我們越不把她放在眼裡，老太太越是逼迫她，她就顯得越不幸，越勉強，越孤苦無依，父親也就越寵嬖她。這也是為甚麼我們母女鬥不過她們母女的本源。”

“甚麼，讓我把兒子的婚事交給阿誰賤人，你……你……”周氏聞之大驚失容。

蔣欣珊慘笑道：“恰是如此，隻可惜，我悟出這個事理晚了些，要不然，我們母女就是另一番風景了。”

蔣欣珊更加目光如炬，銀牙緊咬，嘲笑連連。半晌，拂袖拜彆。

周氏皺眉道：“有是有，隻是你那祖母說還要再相看相看。就把我打發了。到底年紀大了，做起事來倒黴索了。”

“你是說，是我們讓她得了你父親的寵，是我們讓她坐穩了二太太的位置。”

周氏見女兒嫋嫋而來，憋曲道：“還不是為了你哥哥的婚事。都十七了，也不見有人籌措，倒要我這個姨娘忙前忙後，還不落好。”

微雲麵色凝重，倉促拜彆。

蔣欣珊怕周氏一氣之下又說出幾百年前的老皇向來，忙哄道：“姨娘。現在還在國孝中，老太太如許說天然有她事理。依女兒看，姨娘不如把哥哥的婚事交給二太太。”

蔣欣珊笑道：“如何，姨娘有看中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