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欣瑤如常往歸雲堂存候。

蔣欣瑤也不說話，眼淚卻漫上眼眶，盈盈欲滴。欣瑤強忍著不讓它掉下，落在世人眼裡，自是一副楚楚不幸，荏弱無依的模樣。

沈氏見婆婆發了話，不得不歎道：“老太太，孫媳婦進門遲，祖父在時，也冇能見著一麵，多幸虧四mm替我們儘了孝道。”

顧玉珍淚落得更急，哭泣道：“瑤兒，我的好瑤兒，你為何要這麼聰明，這麼聰明啊？”

欣瑤目送她走出去，屋子裡驀地溫馨下來。

父子倆一左一右扶起母女倆。

蔣欣瑤心頭顫了幾顫。私通下人，這個罪名按得可不輕啊！

大奶奶沈英會心一笑，看向欣瑤的目光有了幾分讚美。

顧玉珍不緊不慢道：“老太太，就讓她跪著吧。這孩子，做事冇個高低，便是念著舊情，也是過了些。福管家到底是個下人，雖說年紀大了些，尊卑還是得分的。”

顧氏悄悄用手指導點蔣欣瑤的額頭：“你個小馬屁精，儘說些好話哄著我。”

蔣欣瑤直視祖母，嘴邊浮起一抹嘲笑，恭敬道：“回祖母，昨日上午福管家把方纔清算好的部分書用兩輛馬車送過來。這些書是祖父他白叟家臨終時贈給孫女的，囑附孫女要用心珍惜。孫女這些年在老宅，福管家看孫女幼年體弱，對孫女甚為照顧。祖父在時，最愛吃鶯歸丫環燒的菜。福伯就說，可貴來姑蘇府一次，定要替祖父嚐嚐鶯歸的技術，回了老宅，也能在祖父墳上說道說道。是以，孫女大膽，就留福伯在孫女院子裡用了午餐。這事，是孫女做得不對，請祖母懲罰。”

老太太如有所思的看了她幾眼後，當著一屋子人的麵，毫不客氣的讓她跪下。

老太太眯著眼睛冇有說話，恍若未聞。

周姨娘嘲笑道：“哼！甚麼人不好汲引，偏汲引個下人，一點子大師蜜斯的端方都冇有！”

陳氏卻笑道：“二弟不必起火，我聽元晨這話，說得極有事理。我們蔣府家大業大，不免人多嘴雜。要我說，那些個亂咬舌根子的下人，就該打發了出去，也免得一天到晚的興風作浪，不知天高地厚！”

老太太目光落在錢嬤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