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瓊年芳十四，長得端莊文靜，清秀可兒。

“祖母，二叔現在升任揚州知州，合法謹言慎行，兢兢業業，一展雄圖大治。前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家業不齊，嫡庶不明，高低不分，妻不成妻，妾不成妾，還談甚麼治國平天下！”

蔣欣珊順著周姨孃的話說：“我曉得，姨娘。我在祖母跟前，必然幫你討情。”

他在她身上肆意馳騁，揮汗如雨，卻總在完過後沉默睡去。他容忍她爭風妒忌，膽小妄為，卻在她常常要把顧氏踩在腳底時，毫不包涵脫手打壓。

周氏虛笑道：“不拘著家裡大富大貴，隻人丁簡樸，公婆平和，妯娌謙順，兄弟敦睦的就行。那些個憂色貪酒之人，也要不得。”

心中卻暗道：“你這個嘴上把不住門的蠢貨，這會喊姑母，還頂個甚麼用？”

周氏二十八歲生下的蔣宏生，在當時算是高齡產婦，以後又一向無所出，比擬大老爺，更偏疼這個麼兒。

可再貴的妾，也是妾，說白了不過是奴婢。一個奴婢對著嫡長孫女的婚事指手劃腳，傳到外間，那是要成為笑話的。

蔣欣瓊目光直直落在周姨娘身上，嘲笑著又道：“一家仁，則國興仁；一家亂，則國亂，二叔這官還作得作不得？我雖閨閣女子，卻也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

周雨睛見這內侄女還算周正，當下有幾分鬆動，隻稱等兒子考取功名再議親。

……

“你父親冇幾日就要走頓時任了，太太一貫不喜好她，怎會讓她跟去揚州？你父親啊，必定是帶著我們。你祖母讓我禁足，也不過是做做模樣給彆人看罷了！”

蔣欣瓊對祖母高高拿起，悄悄放下的態度非常不滿，她靈機一動，大聲道：

陳氏賠笑道：“到底是太太見多識廣，說到媳婦內心上了。”

蔣欣珊無法，隻上前奉迎道：“姨娘，要不我去跟祖母求討情?”

看到兒子在跟前問這問那，周氏自是感覺舒心。想到兒子不日即將赴揚州上任，又是對勁，又是不捨。

蔣欣瓊正色道：“母親，那話我明天方纔從大哥書房裡看到的，至於甚麼意義，您也不消弄明白。隻記取一點，對周姨娘，口頭之勇不要逞，打蛇打七寸，方是正理。你若與她嘰嘰喳喳，隻要跌份兒。”

周秀月跟了蔣宏生將近十年，清楚的曉得這個男人身上每一個動情點，喜好甚麼姿式，愛聽如何的叫聲，獨獨看不明白這男民氣裡的設法。

周氏重重放下茶盞，虛咳一聲道：“周姨娘，還不快向大蜜斯賠不是，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祖母！”蔣欣瓊俄然高喊，並瞋目而立。

蔣欣珊一聽，不樂意了：“姨娘，這麼大的事，你如何早不跟父親說，萬一讓那邊占了先，你可彆再找我哭。”

周氏滿身高低能引覺得傲的也就是胸了。她很清楚這胸脯的感化，若不好好操縱，豈不是孤負了老天爺給她的本錢。

陳氏聽了，便覺醍醐灌頂，心下為長女高傲，對勁地說：“欣愉啊，看到冇有？你可得向大姐好好學學。雖說你不是我生的，我也一貫把你當親女兒看，母親隻盼著你們兩個好。”

……

要說薑到底還是老的辣，周氏清了清嗓子，歎道：“我的兒，幸虧你懂事明理，隻委曲你了。周姨娘，從明天起，禁足一個月，抄些佛經，也好修修心，珊兒先養在我身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