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眼中含淚,低聲道:“二老爺,奴婢有話要回。”
錢嬤嬤湊上前道:“老太太,傳聞昨兒夜裡二老爺本來歇在柳姨娘處,聽得秋水院有動靜,連衣裳都冇穿安妥,便往那頭去了!”
蔣欣瑤本身也很無法,她實在冇想到這具皮郛養尊處優了幾年,跪幾下就跪出大片淤青來,開個窗就吹出個風寒來。這要換在把男人當牲口用,把女人當男人用的宿世,可不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明玉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沈英道:“便是你家大奶奶我,順手也拿不出這麼個討喜的。這個四蜜斯,今後很多走動走動。”
蔣宏生被身後的人挑逗的漸漸生硬了身子,然不知為何,總覺心神不寧,一把推開身後之人,胡亂穿上衣服,顧不得柳氏軟語相阻,挑簾而出。
周姨娘前腳把東西送來,李媽媽後腳就把東西分給了丫環、婆子,並衝著周姨孃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口水。
顧玉珍心疼得抽泣起來。老太太,你好恨的心啊!
蔣宏生環顧幾眼,乾咳一聲,緊跟厥後。
……
冬梅忙道:“二太太,蜜斯身子一貫虧損,經不起交來回回的折騰,二太太早做籌算!”
欣瑤嗔道:“嫂嫂孃家的喪事,禮薄了,丟的但是嫂嫂的麵子,這得人抬人才行。更何況我這一病,嫂嫂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玩的,按理,我也得回個禮纔是!”
沈英見老太太如此行事,當下便往婆婆房裡去。婆媳倆商討定,備了些吃食,一道往聽風軒去。
這玉葫蘆原是蔣老太爺生前順手扔給欣瑤把玩的小物件,勝在滿綠,水頭又好。葫蘆又諧音“福祿”,有祝頌吉利,福祿萬代,子孫萬代的寄意,送給剛滿月的小孩恰是再合適不過。
欣瑤沉吟半晌,才笑道:“媽媽心細。可有探聽出來信裡的內容?”
冬梅在外間聽得裡間說話,悄悄轉了幾個心機,咬咬牙排闥而入,直直跪在蔣宏生跟前,把床前的伉儷倆嚇了一跳。
沈英的大伯沈俊,是沈老太爺嫡宗子,官至太常寺卿,久居都城。
蔣宏生見顧玉珍披著衣裳坐在女兒床前,神情哀傷,雙眼紅腫,心中悔不當初。哎,賭甚麼氣啊,又不是不知她的脾氣,哪次贏過?
蔣宏生側過臉朝顧氏瞧去,目光一暗,當下冷著臉,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明玉謹慎接過玉葫蘆,放在手心,當真的看了又看,笑道:“大奶奶從哪兒得來的好玩意,看著真討人喜好。”
老太太深深的瞧了錢嬤嬤一眼,錢嬤嬤微微點頭。老太太心下略算計,隻得打發錢嬤嬤往聽風軒探病。第二日又賞了幾件金飾,送了些補品給四蜜斯。
言畢,冬梅玉手朝外頭悄悄一指,李媽媽順著她的手指往外瞧,正瞧見有個小丫環伸長了脖子往裡頭張望。
老太太一早聽人回了話,神采就不多數雅。
“媽媽,緩緩圖之!”
明玉道:“奴婢不懂這些金啊玉的,隻看著這水頭,也曉得是個好的。”
欣瑤垂了眼瞼,俄然笑道:“我給弟弟做了幾個荷包,勞煩媽媽送去,趁便去看看君大哥。君大哥常在外頭走動,有些動靜比我們得的快。”
李媽媽嘲笑兩聲,咬牙道:“小騷蹄子,看我如何一個個清算了她們!”
“大夫說染了風寒,再吃幾日藥就冇事了。你歸去吧。”